老屋回春──馬祖老聚落的新生命

◎文圖 陳治旭&nbsp

馬祖的官方名稱為「連江縣」,該縣下轄南竿、北竿、莒光、東引4個鄉,位於「國境」之北,主要由5個島嶼組成。

曾經有人說它是撒落在閩江外海的珍珠,在背負前線之名前是一處漁獲豐富、平靜安閒的漁村;承擔前線的使命時,是每一位從軍者最不願前往的地區之一;卸下戰地的面紗之後,搖身一變成為觀光旅遊景點。
馬祖自1949年之後便無法與中國往來,實施戰地政務後,台灣人不得任意前往馬祖,馬祖人來台要申請。筆者幼時曾與母親到台灣探親,那時還要跟母親拍一張照片,以確認人數與樣貌。1992年11月,戰地政務被廢除,馬祖與台灣的關係才算正常化。而在此之前,地方建設保守緩慢,馬祖的民居與街道基本上還維持著清末、1930年左右的樣貌,唯一不同之處就是加增了不少軍事設施,堡壘、坑道、防空洞以及軍方所建的政府大樓、學校、戲院等。而兩者有異曲同工之妙就是都有些許反共標語、精神標語之類的「戰地思想教育」素材。
筆者的老家位於南竿鄉清水村,由於位處於道路旁,被軍方在外牆上用水泥泥塑了4個的立體圓形字樣──「效忠總統」,筆者不知為何自家牆上會泥塑這4個字,或許是當時軍方為了迎接當時來訪的總統蔣中正先生吧!而類似的精神標語在各村中總是會出現一兩處,在馬祖旅遊時若看見房子上有這些遺跡,那可以肯定那是間老房子。
在馬祖保存最完整的閩東式石造聚落為東莒的福正村與北竿鄉的芹壁村。以芹壁村為例,村內多為石造、五脊四坡的閩東式建築,當然也保有如反共抗俄、殺朱拔毛的反共標語。由於1970年代漁獲量銳減,台灣輕工業發展,加上單打雙不打的砲擊,村莊人口外移嚴重,軍人任意拆除門板,房子風吹雨淋,榕樹樹根早已探入石牆之內,一切頹勢顯示聚落的沒落與保存的必要。
跨越千禧年的前夕,村子開始進行老屋維修的行政與規劃作業,聚落終於得以保存。該村濱海又有適合戲水的沙岸,黃昏可以看見夕陽與對岸中國大陸的燈火,在開放觀光之後吸引了無數旅人前往,也是馬祖重要的觀光之處。因此不少電影、廣告、歌星等製作人前往取景作為節目的背景,記得有一次就曾在那裡遇見一群人正在拍攝電影。說也奇怪,或許是在地人的緣故,反而喜歡去那些未能修繕的老房子,或是懷古心情作祟,雖是斷垣殘壁,但總覺得它是最接近原始面貌的容顏。
人口外移的因素使得芹壁與福正兩村在「保留」上頗有建樹,透過有識之士的奔走、加上觀光的需要,一些建築被活化再利用。然而擁有政治、經濟、交通的南竿鄉卻沒有如此幸運。不論是最早推動社區營造的聚落牛角村,或是其他村莊,人們在尋求更佳的生活機能之下,不斷地面臨要「保留老屋」還是「拆老屋蓋樓房」的抉擇。目前南竿僅在一個邊陲的村莊津沙村保留了大部分的老房子,作為民宿之用。即使如此,南竿還是有一處筆者認為值得探訪的老房子。
這個老房子位於夫人村的海邊,石造的老屋座落在荒草之中,天主教徒的屋主葉先生與妻子王春金開始自力修屋,將一處廢墟變成為海角的一處天堂。在修繕的時候筆者正巧獨自去夫人村海邊散步,當時王春金女士正與她的父母在翻修老屋,從水電到木樑,一切自己包辦,不假政府之手,結合咖啡館、民宿,展示屋主葉先生曾經營過的古早照相館設備,成為一個有豐富人文氣息的老屋。這種發自民間力量,而非政府主導的老屋修繕的故事感動著筆者,也感動不少背包客前往,爾後亦成為媒體報導的對象。
對老房子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動,然而在時光的轉變之下,人們轉而追求空間的寬敞、使用的舒適、採光的明亮,一些老屋應聲倒下改建成二丁掛的水泥房。價值要怎樣計算?新舊要如何取捨?好像沒有一個公定的計算程式。筆者的老家也面臨同樣的抉擇,此外當中還加入兩代的差異。
耶穌來到世上並未否定律法,反而成全了律法;祂在猶太人的群體產生矛盾,在外邦人的群體中造成疑惑。一切的衝突在於福音使我們要做出決定,而我們對什麼是好似乎難以把握,如同老屋是否要保留的衝突一樣。老屋能否保留,或許不是我們所能夠決定,然而耶穌的救恩卻挑戰著我們每一個人的抉擇,要與不要之間關乎著我們的生命的未來,而您預備回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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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馬祖正欲舉行博奕公投,若通過將要設立賭場,在追逐金錢之下,不論設立何處,都會破壞純樸小島面貌,拆屋挖山建飯店、賭場在所難免,屆時馬祖還能保有它質樸的容顏嗎?為老聚落尋找新生命,別因此丟了純樸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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