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巴門宣言省思宗教改革 勇敢行動是關鍵

德國教會不畏強權 &nbsp促成一次次教會改革 &nbsp期許台灣信徒發揮影響力

▲記念1934年〈巴門宣言〉、1974年〈台灣未來命運聲明〉的發表,WATCC今年特別在德國烏巴塔開會。在宗教改革紀念日,我們應重新省思信仰,成為時代的先知與祭司。(相片提供/胡宏志)

【林宜瑩專題報導】世界台灣人基督教會協會(WATCC)第10屆會員大會,今年9月26日至28日在德國烏巴塔(Wuppertal)舉行,並於29日至10月1日進行「巴門神學之旅」。WATCC選德國烏巴塔開會,是因為二次世界大戰時,有18間德國教會、138位基督徒聚集在此發表〈巴門宣言〉;1974年2月底,又有台灣基督徒自決運動主席黃彰輝、總幹事趙有源、黃武東、宋泉盛與旅歐台灣人,在烏巴塔召開「今日台灣人的拯救」會議,發表「有關台灣未來命運」的聲明。

在1933年至1945年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德國正處於希特勒納粹極權統治時代,多數「德國基督教」淪為希特勒國家社會主義下的傀儡,一些不滿德國基督教的基督徒開始形成「認信教會」(Confessing Church),後來在神學教授卡爾‧巴特(Karl Barth)召聚下,有138位來自18間教會的代表,於1934年5月31日在「巴門會議」中發表〈巴門宣言〉,強調教會只能效忠基督,引起德國教會界極大迴響,但之後因內部溫和、激進兩派意見不同,加上外有納粹的迫害,對希特勒後來的安樂死計畫與猶太大屠殺事件,認信教會便無法發揮積極的影響力,也因此在二次大戰後消失。

不過,〈巴門宣言〉中強調,上帝與耶穌基督的話語,應呈現在宣講的話語和聖體,是教會的基石等內容,讓12間原屬於德國全國基督教會的地方教會,在1974年共同訂定「歐洲新教共同體」(又名「盧恩堡教會團契」),並公開宣稱過往宗教改革時期的古老教義,不再適用於現代處境,因此他們要跨越教派、互相認定、接受彼此封立的牧師,也要相互允許行使聖禮,這是德國教會在跨越教派藩籬的一次突破,而〈巴門宣言〉則是扮演了關鍵性影響的角色。

另外,這次WATCC第10屆會員大會選在德國烏巴塔舉行的原因,就是在1974年3月3日有黃彰輝、趙有源、黃武東、宋泉盛等牧師與旅歐台灣人,一同發表了「有關台灣將來命運的聲明」,對台灣未來政治命運堅決主張:台灣人民有權利決定未來命運,直指這是神賦人權,也是聯合國憲章所保障,不得被任何集團或勢力所剝奪;對中國欲「解放台灣」的主張,他們要向北京政府明指,這乃是一種侵略行為;並要求台灣的國民黨政權,應放棄對台灣人的政治壓迫;也盼望台灣人民團結一致,支持、鼓勵為台灣人自決而奮鬥的人,讓所有台灣人民及其子孫獲得拯救。也因有黃彰輝等人在德國發表的聲明,影響了台灣國內的政經局勢,觸發了之後台灣經歷解嚴、邁往民主自由的方向前進,讓台灣成為華人嚮往民主自由的典範與標竿。

10月31日是普世「宗教改革紀念日」。從16、17世紀時,馬丁‧路德於1517年10月31日在威登堡大學教堂前,針對天主教會販賣贖罪券、主教買賣聖職等醜聞,提出95條論綱進行「教義」的改革;到約翰‧加爾文在1536年發表初版的《基督教要義》,之後在日內瓦進行2度的宗教改革運動,並於1559年開創日內瓦學院(現今日內瓦大學前身),而這所學院後來培育出的約翰‧諾克斯,學成回到故鄉蘇格蘭後也投入宗教改革,成為長老會的起源。

看到德國教會面對希特勒勇敢發表〈巴門宣言〉,也看見長老會牧師勇於爭取台灣人自決,在整肅的時代向全世界講出台灣人要自決的心聲,到如今,改革宗的我們是否在每年10月31日宗教改革紀念日時,也願意重新檢視我們的信仰?這是策畫這次宗教改革專題的起心動念,盼望我們能繼續以「改革宗」信徒來自我期許,讓台灣基督長老教會在台灣社會與人民中,成為時代的先知與祭司。

95條論綱引爆改革 突破時代限制

【李信仁專題報導】1517年10月31日德國教士馬丁‧路德在威登堡(Wittenberg)教堂門口張貼95條抗議文,指責教會販賣贖罪券等腐敗現象,公開接受辯論挑戰,此舉被視為宗教改革的導火線,爾後普世教會將10月31日定為「宗教改革紀念日」。

回顧馬丁‧路德生平,他出身德國礦工家庭,家境清寒卻有完整神學教育,在大學擔任神學教職,他的宗教改革行動,深受大學任教與學術工作影響。路德1505年加入奧古斯丁修會,1512年取得博士學位,在1515至1516年間,他講授《羅馬書》宣揚「因信稱義」的信息,逐漸形成宗教改革的神學基礎。

中世紀的教會有「懺悔禮」,包含悔改、認罪、補償3部分,教會把購買贖罪券當成懺悔禮補償的一種,使贖罪券正當化,教會儼然成為人與上帝之間的中介者,加上建造聖彼得大教堂耗費鉅資,因而大量促銷贖罪券,教會弊端叢生,漸趨腐化。為了控訴贖罪券等惡習,路德貼出「95條」抗議文,強調人若「真心悔改」就是最有效的懺悔,不需要贖罪券。

第36條指出「每個真心悔改的基督徒,即使沒有贖罪券,也能完全脫離懲罰與罪債」,並認為「出於愛心的行為」比購買贖罪券更有價值,得救必須跟隨耶穌,不是靠人為保證或其他中介;第94條「基督徒當聽勸告,要努力跟隨他們的元首基督,經過懲罰、死亡和地獄。」;第95條以「寧願經歷許多艱難而進入天國,好過憑藉虛假的平安。」作為結束,宣告嚴正立場。

路德陸續發表文件指出「屬靈階級高於屬世階級」「教皇有權解釋聖經,教會傳統高於聖經」「教皇控制教會」等3大錯誤,提出「萬民皆祭司」「唯獨聖經」「兩個國度」等觀點;其中「兩個國度」是指「屬靈與屬世不是上下之分,而是不同領域,各司其職」,因此教皇、主教犯罪沒有特權,同樣要受屬世法律審判,在教會權力高過一切的時代,這是極為突破的主張。

因為古騰堡印刷術的進步,使得路德的「95條」迅速傳佈,引起教會改革呼聲,路德改革行動觸怒教廷,1521年革除路德教籍,但改革已在各地蔓延,加上路德翻譯新約聖經,從希臘文譯成通俗德文,便於大眾閱讀,這是影響宗教改革的主因,參與改革的信徒越來越多,改變歐洲與世界的歷史。

〈巴門宣言〉的意義

德國納粹黨領袖希特勒1933年上台,為了鞏固政權,揚言團結德國人民效忠政府,嚴格控制各種組織團體,包括教會,當時親納粹的「德國福音教會」(German Evangelical Church)擁護希特勒,在納粹政府主導下改名為「德國基督教」(German Christians),主張德意志是上帝新揀選的民族,引起部分基督徒不滿,組成「認信教會」(Confessing Church)反對德國基督教違背信仰。

面對納粹與德國基督教專斷與扭曲信仰,1934年5月,卡爾‧巴特(Karl Barth)與2位神學家,草擬一份信仰告白宣言,來自18間認信教會的139名代表在格馬克教堂(Gemarkerkirche)召開「巴門大會」(Barmen Synod),通過這份神學信仰的重要宣示,稱為〈巴門宣言〉(The Barman Declaration)。

〈巴門宣言〉首先強調:「聖經是唯一上帝的話,不論是生、死,我將永遠順從。」「除了上帝話語,沒有任何的權力、人物能夠成為上帝的啟示,」拒絕接受德國基督教的錯誤主張,強烈控訴擁護納粹的教會「偏離這永恆不變的基石,並且違背律法與憲法。」對於教會的角色,〈巴門宣言〉第5條指出:「教會沒有義務為政府宣揚政策,但有義務和責任宣揚聖經的教訓和耶穌基督的主權。」

宣言發表傳遍全德,引起納粹注意,祕密警察「蓋世太保」監控和逮捕告白教會人士,許多簽署〈巴門宣言〉的牧者信徒遭受迫害,例如潘霍華牧師就是其一。

宣言起草者卡爾‧巴特因拒絕效忠希特勒,1935年被解除波昂大學教職,返回故鄉瑞士;心繫德國的巴特發現,相對於德國教會因反納粹遭到的壓迫,和瑞士的教會對納粹保持沉默,無視鄰國基督徒的苦難,巴特批評瑞士基督徒自私的態度,不斷與瑞士的教會領袖辯論,他認為這是瑞士教會史上一段「羞愧得不願再想起的時期」。

1930年代的德國認信教會與〈巴門宣言〉,承襲宗教改革強調「唯獨聖經」的神學傳統,堅持依據上帝的話語行事,宣告上帝才是歷史與教會的主宰,不是個人與政權,教會與基督徒勇於反省,發出先知呼聲,成為時代的見證。(整理/李信仁) 

台灣教界反省:入世不屬世 教會需正視社會不義

【特稿╱王乾任】不知曾幾何時,一向最重視社會參與(開辦學校、醫院、育幼院、緊急救助&hellip&hellip)的基督教會,離社會越來越遠,自己關起教會大門來崇拜上帝,在教會裡合一。

面對社會上正在發生的各種不公不義,諸如貧富不均、環境破壞、核能議題、房價飆漲、勞動條件惡化(如薪資過低、外勞勞動人權、非法責任制、派遣&hellip&hellip)等攸關你我與後代子孫未來的重大社會民生議題上,教會默然無語,甚至站在錯誤的那一邊。

好比說最近紐約發起的「占領華爾街運動」,美國保守教派不但不支持被壓迫的99%挺身反抗,甚至回過頭來責備!為什麼納粹時代的德國教會大多支持希特勒,1960年代以前的美國白人教會大多支持種族隔離政策?正是基督教會無法分辨隱藏在社會制度與思想之中的惡,被更大的惡所誘惑、牽引、誤導而不自知。

美國宗教社會學家彼得‧柏格說過:「社會學是現代基督信仰的火溪」,唯有當教會能夠分辨隱藏在社會結構、流行文化(如消費主義的商品拜物教)中的罪,以福音真光扭轉,才可能真正地幫助落入罪中的現代人悔改信主,與幫助基督徒領略真正的基督信仰,真正讓「被擄的得釋放」,讓憂傷的心得安慰得救贖。

今天台灣無論是小組教會,還是傳統教會,大多時候更關心「個人」的罪與救贖,卻對「社會的」罪與救贖不聞不問。基督徒和其他人一樣在乎孩子功課與道德,要會讀書,考上好學校,不要變壞;關心自己與家人朋友是否能得救,上帝是否幫助我們疾病得醫治、家庭幸福、事業成功賺大錢、教會人數增長,對於鄰舍貧苦與社會上的不公義之事,更多人選擇「默默禱告」。

甚至我們天真以為,只要默默「為國家、社會與領導人禱告」,明天就會更好!然而,不僅不少人不知道要如何為「國家、社會與領導人」禱告,往往許多時候,我們就是不公義的壓迫者而非幫助者。要承認自己是壓迫者而非幫助者,是很困難,但除非我們願意認清這個殘酷的思想盲點,否則無法對付隱藏在此背後的罪。

教會必須堅持教導以基督耶穌為核心的全人信仰,破除聖俗二分,入世而不屬世,教導弟兄姊妹同時對付個人性的與社會性的罪,以行動批判並參與扭轉社會上正在發生的所有不公義之事,幫助落入不公義之中的被壓迫者得釋放,讓基督的恩典,不只照亮個人,也能照亮我們所身處的社會文化,讓恩典不只改變個人生命,也改變社會文化的感知結構,否則的話,恐怕我們其實一直沉溺在罪中之樂,作為壓迫者,不斷犯錯、跌倒傷害人、阻擋福音而不自知。(作者為文字工作者、景美福音堂會友)

長老教會問題:不要新發明 改革應拉回基督磐石

【特稿╱劉清虔】在帕爾克所著、由王怡方、林鴻信2位牧師所譯的《加爾文傳》第314頁,作者描寫到病榻中的加爾文對來到他家探訪病情的牧師們分享了他事奉的心路歷程,他強調:「我忘了一點,我請求你們不要有改變,也不要有新發明。人們通常喜歡新的事物。這並不是出於我個人野心的緣故,希望我所做的一切都得以保存,人人都必須遵守,而不要期待有更好的。乃是因為所有的改變都是危險的,而且有時是帶有傷害性的。」

馬丁‧路德與加爾文的宗教改革,將教會拉回到耶穌基督之上,以上帝的話語為教會唯一的權威。宗教改革最重要的意涵便是:將當時大公教會中「錯誤的」教義與教規改為「正確的」。當近代改革宗學者面對詭譎多變的世界局勢與教會發展時,提出了「改革宗教會就是改革中教會」的命題,其原意應該是:當世界以其各式潮流滲透入教會、致使教會世俗化益愈嚴重,教會就該「時時改革」,將教會穩健立足於正確教義的磐石上。

然而,現在卻有人將「改革宗教會就是改革中教會」的命題做了錯誤的解釋,認為改革宗教會就是不斷改革的教會;反使教會急著與潮流緊密結合,並追求轉型。因此,為了人數增長,各種策略與方法紛紛出籠,有的走向靈恩、有的走向組織轉型;有的全然改變了主日禮拜的形式、用激情取代了原本的莊嚴與肅穆;更有人重視主任牧師的權威,走回宗教改革前的老路上了。長老教會中部分教會這般的「改革」是令人擔心的,因為,有可能是將正確的改成錯誤的。除非,您們發現了加爾文神學的錯誤之處。

我不知道現在長老教會牧師是否真的仔細研讀並認同自己的改革宗神學?當牧師們將郭美江、江秀琴、周瑜家、劉竹村等人引進教會時,是否有好好考察他們的思想與教導是否符合改革宗神學?教會又是為了什麼而要動員信徒去參加安卡羅的特會?我不知道總會「信仰與教制委員會」在做什麼?因為,現在各中會都有一些教會正在將「長老教會」變為「不是長老教會」。我想,是清理門戶的時候了!(作者為牧師、美和科技大學老人服務事業管理系系主任)

聖經原則提出挑戰
言論看板無誠勿擾

【特稿╱方嵐亭】或許在那之前的種種聚會,也像今天每個圈內人一樣的熱心討論八卦吧,這裡說的「那」,是當時年僅28歲的修道院聖經神學教授馬丁‧路德在威登堡(Wittenberg)大學(修道院)的教堂大門貼上了95條抗議文。

就像是老鼠聚集著,通宵討論貓的惡質,免不了總要嘲諷、辱罵來彼此痛快一番。但是當決議要有自願者在頸項上掛鈴鐺,引開貓的注意力時,終究散會,畢竟沒有鼠要起義犧牲;隔天,肥貓繼續危害社會。

然而馬丁‧路德聽膩了「八卦式」的輕蔑與羞辱,內心想著的是讓每個人都有上帝的形像,包括壓迫別人的人與被別人壓迫的人。他輕劃火柴,做了良心驅使的份內事,讓當時的歐洲頓時亮了起來,更重要的是火柴一支支的從每個有良知的基督徒口袋中掏出,時而熊熊烈火、時而微光燦爛,直至21世紀的今日。

馬丁‧路德的抗議文質疑牧職主義的腐敗、教廷當局已經違背信仰、贖罪券的錯誤與教宗無誤的謬論等等。這啟發了我們,在每一個文化下的人們,雖然有不同的價值核心與判斷標準,然而這並非一成不變無法挑戰的,而是可以質疑與突破;基於聖經原則所做出的批判與反省,才是我們所樂見的。

由此正可來反省,我們熱衷的是現象的改變、改善與改革,還是假冒為善的去認真報揚?正如網路上如瓶中信的信息,快速地繞過地球幾圈回到我們眼前,依舊不知正確的結局為何。協尋發布失蹤兒的信息經過了2年,那位被認為的失蹤兒也不明就理的按下電腦「傳送」按鈕,加入報揚的行列。

就有人引喻,假如一位年輕人去應徵工作,公司作業疏失將錄用變成不錄用;年輕人接到通知想燒炭自盡。幾經勸阻後,沒有造成遺憾;不多久公司又傳來錄取通知,坦承疏失。消息既出,電視台找來名嘴,盡其所能地將厭惡者凌遲一番,至於年輕人是否到公司上班,無人關心。&nbsp

今天談宗教改革,不用擔心找不到釘95條的看板,出於愛心、言之有物的文章,歡迎來釘在教會公報言論廣場,這塊平台提供一個管道,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至於挖人瘡疤,無誠勿擾。

行動的基督徒

【特稿╱吳信如】1989年在東德的一場源自於基督教會的蠟燭革命,改寫了德國與歐洲的民主發展與社會改革歷史。當時東德的教會不只停留於「避難所」的角色,而是積極地從信仰出發,堅持「刀劍變犛頭」的非暴力手段,承擔公義與和平的使命,成為地上的光和鹽。東德基督教會對於癱瘓的改革僵局的反省,與馬丁‧路德當初的宗教改革背景有極大的相似性,也因此,他們以實際的行動來回應宗教改革運動的精神。

這本《行動的基督徒》正是參與當時和平與人權運動的東德神學家菲德利希‧修雷美爾牧師,鑑於21世紀基督徒忽略社會使命逐漸沈溺宗教舒適圈所寫的。作者菲德利希‧修雷美爾牧師也是研究馬丁‧路德的神學家。他系統性地從基督新教信仰的本質出發,嚴謹地逐步論述為什麼基督徒必須參與社會改革與價值革命。

它正好提供我們一個很好的觸媒,讓我們在次思考宗教改革的意義。在21世紀,我們不單單只是要回顧16世紀的宗教改革運動,而是需要真正有勇氣的改革行動。馬丁‧路德的宗教改革同時也是社會改革。在這場改革中,提醒我們個人的社會義務,尊敬個人成就,同時也強調團體與個人的共同社會責任。

書中的每一個主題都是值得我們在信仰深思。當初,馬丁‧路德在宗教改革時,勇敢地說出:「這就是我的立場,我再也無話可說&hellip&hellip」道出了我們跟隨這位社會改革者與人類拯救者耶穌基督的信仰告白。我們可曾為了上帝國勇敢地表達我們的立場?上帝的恩典是給有勇氣行動的人、給膽敢冒險的人、給那些絕不空手等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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