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世】一位年輕神學家之死

◎盧悅文(WCRC副主席)

2月20日,我的臉書被朋友們洗版,大家在臉書上一片哀嚎,因為一位被稱為尚比亞教會的未來之星因為瘧疾引發的併發症而過世。
對生活在台灣的我們來說,「瘧疾」或許很遙遠。對於每年為了旅遊出國而到馬偕醫院「旅遊門診」的那些遊客們來說,「瘧疾」搞不好是件比黃熱病更加麻煩的事情。黃熱病有疫苗可打,而且打一針有效期是10年。瘧疾就沒那麼簡單,因為要服用抗瘧疾藥物不只不好找且服藥須知一大堆,除了要計算時間,還得忍受服藥之後可能伴隨而來的噁心、嘔吐、頭痛、頭暈、失眠、食慾不振、視力模糊和皮膚發癢等各種不一副作用。到疫區還得定時塗抹含有DEET化學成分的防蚊液,同時在穿著上以及使用蚊帳等物品都必須多加注意。但觀光客總會離開,留下當地人去面對號稱非洲疾病排名第一的瘧疾。
Lilly Phiri是尚比亞聯合教會培養的年輕神學家,被視為是自Omega Bula從加拿大聯合教會退休後可以代表尚比亞教會參與普世宣教運動的後起之秀。她求學生活一路優異的表現,讓師長與同學後輩稱讚不已,但實際上她也是個非常腳踏實地不因此而自恃的牧者。
Lilly Phiri以男同性戀者身處於宗教和文化的多重脈絡下如何建構認同做為博士論文研究題目,藉此反映她看到非洲教會處於現代的今日面臨關於文化、宗教與認同的多重問題。她是尚比亞於性別、宗教和健康學術圈內的先鋒部隊,而她也期許成為第一位在非洲研究多重身分、多重性別和文化認同女性神學家。
10年前,Lilly Phiri已經意識身為一位神學家必須雙腳站在土地上,與草根連結,而神學家身上則背負著身為公民的責任與義務。她具有把性別認同而被社會邊緣化的個體與自己研究相結合且讓人刮目相看的學術分析能力,但又不停鞭策自己,一直到她認為足夠讓一般大眾充分了解明白她的論點之後,才願意公開發表。Lilly有著積極、精力充沛且好辯的個性,而這樣的特質在學術圈內反而容易被誤認為是懷有敵意的。
我眼中的Lilly是個開朗自信,可以跟你談天說地,一旦談到教會內種種對女性、對LGBT團體等弱勢族群的壓迫,卻又閃著光芒、充滿正義的一位非洲女性。
一位被讚賞為世界級的非洲女性主義者和神學家,就因為瘧蚊叮咬染上瘧疾,於2月15日送醫一個禮拜後,因瘧疾引發的貧血等併發症離世。
瘧疾從此對我來說不再單純是「旅遊須知」的注意事項,就如同對日常生活於飽受瘧疾之苦的數十億的人民來說,瘧疾是揮之不去的惡夢之一。瘧疾帶走我來不及深交與學習的一位非洲朋友的生命,也帶走了尚比亞教會投入大量心血栽培的明日之星。誠如Omega Bula所說,尚比亞教會自此將有一個很大的斷層,得花一段很長的時間才能夠補上。Lilly Phiri, why did you leave us so soon?
Photo credit: DFID – UK Department for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 via Visualhunt / CC BY-NC-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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