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目向山:從心出發的神學教育

申命記4章1節、5章1節

◎吳富仁(新竹中會中壢教會教育牧師)

教導與學習   密不可分

「摩西勸勉以色列人說:你們要聽從我教導你們的法律和規例,這樣,你們才能生存,並且擁有上主─你們祖先的上帝所賜給你們的土地。」(申命記4章1節)「以色列人哪,要留心聽我今天向你們頒布的法律和規例。你們要學習,並且切實遵守。」(5章1節)在希伯來原文中,教導與學習,拿掉字首與字尾,是同一字。因此上帝的話,首先告訴我們,教導與學習是密不可分的。一個教導者必然也是學習者,若停下學習的腳步,也要停止教導,不然就會誤人子弟。而「學習」在原文中,只要加上The Piel(語幹),意思就會變「教導」。有趣的是,照希伯來文法,The Piel意思是「照語幹所指的,使自己熱切忙碌著」,因此上帝告訴我們的第二件事,「教導」就是「使自己在學生該學習的事上,熱切地忙碌著。」換言之,教導就是「引起學習」。

可見,最好的老師與教育者,不必然是高明的演講者,有吸引人的魅力;老師之偉大,顯在其他層面上,就是所教的學生知道如何學習、如何把真理放在心裡、更用生命熱切回應與實踐。主耶穌就是最偉大的教師,祂的偉大,顯明在學生的生命裡。當祂釘在十字架死亡那時,12位主要的學生不是倉促逃亡、就是否認到底;然而上帝使祂復活,高舉祂;學生也深刻經歷祂復活的生命,帶著聖靈感動的能力,在上帝呼召下,把福音──愛的見證──帶到地極,深刻且持續影響現在我們所生活的世界。

神學教育   從重燃熱情開始

早期來台的宣教師都明瞭,要將福音烙印在這塊土地,若沒有一群在地傳道人,是不可能辦到的。因此當馬雅各醫生(James Maxwell)1865年來台宣教後,4年後(1869年)便在台南二老口醫館禮拜堂,開辦「傳道者速成班」,接著在台南與高雄旗后都成立「傳教者養成班」,成為台南神學院的前身。

1872年,馬偕牧師(George Leslie Mackay)從淡水上岸,開始北部宣教時,嚴清華與他奇妙的相遇,便成為一所特殊學校,他們互相教導,也相互學習(參閱《福爾摩沙紀事》,前衛出版)。後來,隨著四處宣教,馬偕牧師便與學生在路邊大樹下、溪旁、海濱、客棧等,開始他的教學,馬偕稱為「逍遙學院」,而這就是台灣神學院的前身。

早期宣教師們帶著滿腔熱血,全心委身、事奉、付上使命,他們教導,同時努力學習台灣的人文與自然。林晚生女士重新翻譯《福爾摩沙紀事》時,在自序提到:「在翻譯本書時,最困難的地方是許多專有的學名或人名。學名方面,像是書中詳細列出了100多年前馬偕在台灣時所看到的各種花草樹木。」我們便可明瞭,宣教師們多熱愛這塊土地,包括對人與對土地的情感。

來到今日,當神學院相繼立案,我們應該擔心的是,世俗政府規格化地要神學教育機構符合各樣規定,原初辦學的熱情與宣教心,會不會因此被壓碎?更甚者,此後更操控學校當局與發展方向?因此,如今最要緊的就是回到初衷:神學教育若忘記宣教熱情與使命、對人與對土地的關懷,那麼即便蓋再偉大的建築,造就再多厲害的學者、傳道人,在上帝眼中,仍轉眼煙消雲散。神學教育若無法體會,想要教導的人,也必須成為熱情的學習者,若無學習熱情,即便擁有高文憑、教出許多高材生,對上帝國而言,也是沒有用處。

神學教育  由心出發

因此,我們要回到原點思考:「在學校或許我是頭(校長),而您真正是學校的心。」這是前長榮中學校長萬榮華牧師(Edward Band)向黃俟命牧師說的話。黃俟命曾在長中任舍監、宗教主任,長達18年。郭東榮牧師回憶恩師說:「有一天,黃牧師問我們『你們來讀長中要得什麼?』我們異口同聲答『要得學問和知識』。黃牧師說,「傳知識是學校的使命之一,智慧和知識非常重要……然而知識不僅長中能傳授,自修獨學仍可得到……。但在長中有一項,其他學校很難獲得,就是主耶穌,得到主耶穌比得到全世界更寶貴!」(見〈師恩綿綿〉,《母校長中》63期)

在教育裡,最有價值的是敏感體察上帝的心,這正是萬榮華校長看重黃俟命之處。他明白學校的價值,不在偉大的建築,更不在外在的評等、考績、甚至財產價值等,而在於學校裡有一心求問的教導者與學習者,他們擁有向上帝委身、渴求真理的心,並將此態度帶到日後的工作、生活、教會與家庭,那就真能成為上帝祝福與改變之所在。

今日世界變化之大,非前代宣教師能理解,但不變的是,我們需要擁有體察上帝之心的神學教育。倘若失落上帝之心,在上帝永恆的眼界來看,不過是世俗的大學,很快就會被取代。但願台灣的神學院與教育,常保與上帝同在之心,如農夫默默墾植,直到結出子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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