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書包上學去

◎李阿生

我知道,今天有很多小朋友要開學了,有人可能懷著期待的心情,有人可能抱著赴死的決心,無疑地,這是幾家歡樂幾家愁的場面;而我,也是在今天開學了,雖然開學第一天沒有課。

        夜貓生涯

有些親朋好友可能已經得知我重拾書本的事,但是過程可能不盡然清楚,因此整理些點滴與感觸權充報告好了。對我的學習歷程有些認識的人,都知道我不是很會讀書、很用心讀書的人,加上經濟的需要,所以我自高中後就開始半工半讀。長年的夜校生活,讓我自詡為資深夜貓子,這種近乎半吊子的求學生涯,也讓我高中時覺得完成高中學歷就可以了,結果六年後考上了大學;大學時,我也覺得完成大學學歷就足夠了,結果六年後考上了研究所。

我從這段歷程得到一個巧合、一個結論,巧合的是都經過了六年,真的是純巧合,而不是我故意的;結論則是,人說的話聽聽就好,做不得準的,尤其是男人的……咦?

        六年預備

相隔六年的奇妙巧合,其實也代表當中有許多蹉跎與耽延,但是我感謝主有這樣的間隔,因為這六年並非學習空窗期,而是下一個階段學習的預備。大學前的六年給我很多元的歷練,尤其到嘉義服替代役的一年半載,提供我社會人文方面豐沛的體驗,對我大學四年的學習有重要的影響。這影響具體體現在通識課程的選擇,不是以時興的營養學分為優先,而是盼望從當中有所學習。

大學畢業後這六年,我同樣有些學習與預備,更準確地說,正是因為有這些學習與預備,所以才能去讀研究所。總而言之,我不曉得未來研究所的日子如何,但以這六年的情形而論,我也是有些預備才踏入校園的。這點著實讓我感到主恩奇妙,超過我有限思想所能領略,也超過我笨拙言語所能表述。

        呼召何往

我的重回校園,提供親朋好友一個茶餘飯後話題,開始猜測我讀哪所學校、什麼系所?有人想會不會企業集團辦學的研究所?也有人依據我高中、大學乃至於工作,猜是電子科系領域。

很遺憾,他們通通猜錯了,我選擇就讀學校依據之一沒什麼了不起,就是地緣性。這麼說好了,如果不把校門有點遠算進去的話,學校離我家直線距離不到一公里,我讀的國小都比這個遠,所以,無庸置疑地,這是我現在讀過最近的學校。

所讀的科系也不是理工科系,而是較偏商業的管理學系,與我這六年接觸到關於社會科學性質研究有關。也就是說,相較於過去的一貫性,我在這個階段朝另外一個方向發展去了。有趣的是,前些時日有個家庭聚會,阿姨一聽到我也要開學,第一個反應是:「神學院?」

這個答案雖然不正確,卻讓我覺得很有趣,難道是我的形象太過鮮明嗎?不過我認為,讀神學院是很嚴肅的事,雖然平素我們就當扎實立足於福音真理、勤讀聖經,這是基督徒的責任;但若沒有從上頭來的呼召,我們不能輕易踏上這條道路。一如耶穌感嘆莊稼多、工人少時,要門徒做的,不是直接去收割莊稼,而是祈求莊稼的主人打發人收取莊稼(路加福音10章2節)。傳道之事如此嚴肅,我們有熱心、看到需要固然很好,但更要緊的是僕人心志,留心仰望主人的手指向何方,每份工作都是主人的呼召。

        碎步向前

在這個許多訊息都靠數位平台傳遞的時代,我選了那張貓頭鷹瞪大眼睛的圖,以表心跡,牠的表情看起來有點驚訝,而我,亦然。這個發展對我而言,是意外、非預期的,為此我與一個相識三十餘年的老朋友如此說:「你所有的歷程如學業、工作、家庭,多是按著你的計畫。」其實他當然也經歷一些變數,但實在不多。「而我不同,這一路走來,主給我的帶領,早已不是我所想像的。」

讀到高中「就好」、大學「就好」,都已經跳票了,不過說話當下,都是認真的,再進修,並非我人生規劃的選項,只不過時間到了,順水推舟,事就這樣成了。但這些預期之外的經歷,卻成為我生命中重要的一環,讓我體會到雖然不知明日如何,但我所信靠的主既然如此預備,我力即便或有不及,也能仰望那恩待我至今、允許我遭患難的大牧者,直到我合其所用,有其樣式。

總之,我要背著書包上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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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