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侵略烏克蘭的戰爭，並沒有照著侵略者的劇本走，烏克蘭總統非但沒有逃跑，人民也沒有喜迎王師，戰事陷入膠著，俄軍死傷慘重。近日烏克蘭展示一本俄軍戰俘身上的軍官手冊，其中竟印著一段話：「俄軍是抵抗邪惡新世界秩序的最後堡壘。」
這種正義與邪惡的二分法，看似極權國家的洗腦教材，實則與宗教用語有幾分相似。事實上，同屬基督宗教的烏克蘭正教會，2018年才正式脫離俄羅斯正教會，結束300多年來的從屬關係，取得自主教會的地位，此舉亦得到位於君士坦丁堡的正教會普世牧首認可，卻引發俄羅斯正教會的不滿。
在這次的侵略中，俄羅斯正教會大主教基里爾（Kirill）更被批評與俄羅斯總統普丁的態度趨於一致，選擇服從政府的言論審查，宣稱烏克蘭境內不是「戰爭」，在戰後第一次公開聲明中，基里爾僅表達「深切同情被這個悲劇影響的每一個人」。
事實上，作為俄羅斯正教會最高宗教領袖，基里爾與普丁政權密切交織，同樣認為烏克蘭是俄羅斯的「固有疆域」，甚至多年來系統性散播煽動對立的宣傳，宣稱教會每週都會收到烏東信徒遭受暴力攻擊的消息，而這些說法也被普丁利用，作為對烏克蘭發動戰爭的藉口。普丁在2月21日承認烏東兩國獨立的演說中，更引述教會說法，宣稱基輔仍持續準備消滅位於烏克蘭的俄羅斯正教會。
事實上，普丁和基里爾同樣都宣稱烏俄是同一個民族。在2月27日為和平祈禱後，基里爾重申他的論調，宣稱烏克蘭有股邪惡的力量，正在反抗俄羅斯的統一以及俄羅斯的教會。更宣稱「上帝不允許用我們兄弟的血在烏俄之間劃出界線。」他甚至明確懇求上帝，保護俄羅斯這片土地，對抗外來的敵人，而他口中的俄羅斯，實際上包含了烏克蘭與白羅斯。
3月3日，當普丁宣稱要毀滅由西方策劃的反俄羅斯行動時，俄羅斯正教會則流傳一份由基里爾簽署的代禱信，內容重申烏俄間屬靈與兄弟般的愛，祈求上帝斥責禁止那些振臂對抗神聖俄羅斯的人。這些文宣，甚至在烏克蘭境內的俄羅斯正教會也能讀到，但已有越來越多俄羅斯正教會所屬烏克蘭主教拒絕服從這些行動，用以抵抗俄羅斯的威脅。
關於血濃於水的兄弟情、神聖不可分割的固有疆域等敘事，台灣人再熟悉不過，而台灣基督長老教會也早已普世教會中一個獨立自主的成員。只是當侵略威脅來臨時，面對這些以屬靈藉口包裝的戰爭文宣時，我們有能力分辨什麼才是上帝的心意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