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性之旅】走讀暖暖(上)

文圖◎邱世榮

聖經中不乏取材大自然的信仰故事,約伯突遇苦難,上帝要他看看大自然,試想立大地根基的時候,人在哪裡呢?大海從大地衝出,誰把它止住?聽聽雷聲,看看閃電,誰又能使雨降下?詩篇裡的詩人仰看無垠的天際,有感發出頌詞:「諸天宣布上帝的榮耀;穹蒼傳揚祂的作為。」(19篇1節,現代中文譯本2019年版)耶穌感慨人們汲汲營營,便要眾人看看天上的飛鳥、野地的花,認識上帝慈愛的眷顧。祂還利用風和浪教導學生跟隨的功課;用麥子形容生命的歷程、芥菜種比喻上帝國;也用清晨、晚上的天色及無花果,教導要警醒時代的徵兆。啟示錄的作者更直述:「萬物被造、得以生存,全憑祢的旨意。」(4章11節)

這樣說來,人與大自然的關係可以是操練信仰的關係。有研究指出,喜好大自然的人有較高的幸福感,不容易焦慮,更想維護與大自然的依存關係。但無論操練信仰或增加幸福感,關鍵不一定要身處大自然,而在於是否用心感受、探究周遭發生的一切,然後與人文、歷史、宗教、經濟、社會變遷等各種現象連結,延伸思想並增進幸福、提升心靈。在這樣的操練中,得以揣摩那位創造大自然並憐惜照顧我們的上帝,從而洞見祂對人的心意。如果這是認識上帝奧祕的前進之路,那麼讓我們一起走讀暖暖吧!

遇 見 暖 暖

400餘年前,暖暖已經有平埔族人居住,取名為Nana(那那)社。清國乾隆年間,福建泉州人從淡水河口坐渡船,經由基隆河至此,船隻無法再繼續上行,渡海來台的先民感覺此地風光好似家鄉而定居。後來的人直接將Nana轉音作「暖暖」沿用至今,此為暖暖地名之由來。

細細品味暖暖,發現她有著山與河的交織、歷史與人文的薈萃、瓜熟蒂落的公民行動。各種自然、宗教與文化資產豐富的暖暖,地理位置介於台北、基隆及北海岸之間,可惜的是人們走過、路過,卻經常錯過。個人就讀新竹聖經學院時曾在七星中會暖暖教會實習,得知退休的蔡丁財長老曾任基隆市文化局社區文化資產志工,便邀約蔡長老導覽、解說暖暖,於是對暖暖的古今風情有更深刻的體驗。

開 天 闢 地 造 峽 谷

開車走國道一號,於暖暖交流道下高速公路,銜接台二丙線(亦稱東勢街、基福公路),往福隆方向行進約莫十分鐘,可見園區入口處醒目的題字「暖東峽谷」,彷彿熱情迎接每位尋幽探勝的訪客到來。

暖東峽谷由基隆市府維護管理並免費開放,嘉惠許多愛好自然之士。進入大門有一座平靜橋,駐足於此環視兩側蒼鬱的山林,緬邈幽深的神祕感引人一窺究竟。

過了平靜橋,有一導覽圖可供參考,分作難易度不同的藍、黃、紅線步道。紅線步道有幾處地勢高低落差大,須以繩索輔助上下,不適合年長及行動不便者。蔡長老今年74歲,他領我們走藍色標有「滑瀑」的路線,原路折返大約只需30分鐘。

東勢坑溪上游集水區的火燒寮雨量冠全台,有「見雲落雨」之稱,使得溪水豐沛不斷。少了環境汙染,溪水清澈見底,水中自成天地一覽無遺。步道臨溪而設,沿途原始林相完整,許多地方更是綠蔭遮天,白居易詩詞有云:「婆娑綠陰樹,斑駁青苔地。」形容身處此境再適合不過。幾座拱橋藏身於峽谷森林,毫不做作且賞心悅目,頗有小橋流水的詩意,加上時不時傳來種類不一悅耳的鳥鳴,真是好不愜意。眼目所及,巨岩怪石林立溪床,又有幾乎與地面成垂直的陡峭石壁岩。細看石壁岩下方,因溪水沖蝕呈凹陷狀,往上則逐漸凸起,令人想像千百年來急流晝夜沖刷、切割山脈,渾然天成的峽谷生態由之而生。

走著、走著,我們看到了少見的「滑瀑」!巨大的岩層斜躺如滑梯,任由溪水從上頭源源不絕滑溜而下,發出嘩嘩聲響,讓幽靜的峽谷增添一些熱鬧。暖東峽谷的自然景緻時而精雕細琢,時而灑脫不羈,令人嘖嘖稱奇與讚嘆創造之主。想想東勢坑溪千迴百轉匯入基隆河才平順地奔流入海,生命峰迴路轉的挑戰不也如此?

離開暖東峽谷回市區,接下來的行程都在暖暖街走著、讀著並回味著。我們從街頭的暖暖火車站開始,稀落的乘客、無人服務的車站,月台只是靜靜等候著。曾有一段時日,車站不斷循環播放歌手梁靜茹在此拍攝的〈暖暖〉MV,成為全台第一個擁有主題曲的車站。「暖暖」站牌旁立著「暖暖旅遊交通指南」,引人輕鬆走遊暖暖。 (待續)

延伸閱讀:【知性之旅】走讀暖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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