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監控檔案 蘇慶軒談白恐監控的影響

(相片提供/春山出版線上講座截圖)

【Dalul採訪報導】春山出版於7月13日於線上舉辦「情治人員如何說故事?解讀監控檔案」講座,邀請到《政治檔案會說話》作者蘇慶軒來談當時在白色恐怖時期,情治人員是如何分工掌握資訊,監控當時的異議分子,藉此理解當事人所受到的影響及扭曲,討論監控檔案對於還原整個壓迫時期的重要性。

蘇慶軒過去在做研究時,就是以台灣白色恐怖時期為主題,在政治學領域裡面就是研究威權統治的脈絡,他表示,監控行為在他的研究當中佔有很重要的地位,首先談到監控檔案,會先想到近年來所探討的線民事件與爭議,檔案內容與線民之後的否認,都在影響監控檔案的真實性與可信任度,所以更需要花時間去梳理整個監控檔案背後的脈絡、找出檔案的問題及原因。

他提到,在公開監控檔案的時候,常常還沒探討檔案的正確與否,就會被人遮蓋起來,這裡就發生一個問題,為何要遮?如何知道要遮什麼?除了以上的討論,也有人提出檔案不應該完整被公開,因為檔案會涉及到個人的隱私,他表示,這種種跡象證明一點,很顯然監控類檔案本身是具有特殊性質的,讓人們必須在搖擺在矛盾的選項之間;這樣的性質也顯現出,監控類檔案對於人們面對過去歷史時,是需要被克服、面對的資訊,所以要讓不了解的人認識檔案的呈現、以什麼觀點看待,才是最重要的議題所在。

他說明,監控檔案是透過監控單位產生的文書檔案,監控單位則是如過去的警總、國安局、國民黨本身,由線民與基層人員、中階官員、高階主管所共構的體系,在不同的層級所看到的面向與理解有所不同,展現出種種偏見與任意解讀性,運作模式的方向性則是透過當事人的行為,線民與基層人員情蒐後,把情報彙整呈報給中階官員,中階官員透過自己的理解來做情報的整理,最後交給高階主管來下達決策,最後循環到線民與基層人員來對當事人作情報的運用,降低當事人的威脅性,是一個工整有效率性的架構,如果當事人被當局認為不受控制,就會透過鎮壓方式,送去軍事審判、感化教育、海外黑名單、驅逐出境等來做處置,監控與鎮壓是國民政府白色恐怖時期,統治的的主要手段。

他說明,不同層級的情報人員,所做出的處置也會不同,線民與基層情治人員,透過與當事人打好關係,蒐集故事材料,類型多樣且異質性強;而中階官員則是透過這些資料說故事,將異質性強的故事拼貼出一份報告;由高階主管讀故事,將多份報告統整於一份公文,以類似上帝視角的方式掌握勢態,並給予控制,在這樣的監控下,故事與現實的差距,其實可以在刑求的過程中體現出來,而對當事人所造成的影響,除了人際關係或個人好惡被利用以外,更多是對人的扭曲,而且對於當事人可能被判入監,親屬則會陷入被監視的窘迫,監視本身也是一種壓力,形成人們心中的小警總,自我監視;他強調,瞭解監視檔案的重要性,除了瞭解情勢以外,更要以歷史來分析,從而產生更多討論與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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