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不只有白人

◎曾如芳

&nbsp這是一個看來相當聳動的標題,不過,回想起我們6年級生成長的年代裡,「混血兒」多半指的是華人和白人的後代,在餐廳裡吃飯的時候,我們會竊竊私語隔壁桌的「外國人」,通常那會是一位輪廓深邃,有著深色或金黃色頭髮的白人或拉丁人;在台灣打工的東南亞勞工不叫做外國人,而是稱作外勞;東亞其他的訪客,譬如韓國或日本人,則好像是我們親切的鄰居,我們也不太叫他們外國人。當然,日本或韓國人大部分都可以「用肉眼辨識」,大部分的台灣人要辨認歐洲或美國、西歐或北歐,可能還有些難度;不過綜合來說,當我們說「洋人」或是「崇洋」的時候,我們指的就是碧眼金髮的這些高加索人,一般而言,這個社會對「洋人」比其他的「外國人」總有較多的禮遇,這是為什麼?

如果我提出來的現象的確存在,那倒是可以思考一下,是應該把我們內心無來由對白人的尊敬降低(如果有的話),或是把我們內心對東南亞外籍移工的尊敬提高,改為像對白人一般的尊敬(如果確有對外籍移工不敬的情事)?事實上我自己也曾經歷過一段心態調整的歷程,猶記第一次參加CWM(世界傳道會)辦的TIM(青年宣教訓練)活動,在南非第一次跟幾個來自國際不同國家的朋友見面,當時我內心只想趕快認識那些「歐美」國家的朋友,她們看起來既有自信又漂亮,對於那些我不確定國家位置在哪的朋友們,興趣缺缺。不過10個月的相處下來,我反而跟那些原本興趣缺缺的國際朋友們發展出比較深厚的感情,像是印度、尚比亞等等。後來到美國留學,更深刻發現除了會主動對亞洲國家的人事物感興趣的白人以外,有些白人不論看上去或相處,都顯出一種距離感,這和我們很容易與人認識相交的亞洲文化大不相同,我也逐漸了解過去對白人的尊敬,可能是歷史的(因為西方科學文明發展)或是媒體的(譬如好萊塢電影)影響,不過也不應該因此用柔焦鏡看待所有的高加索人們。
另一個也值得提的「白人優越」意識型態,就是亞洲女性普遍認為白人男性較帥氣。記得有次在學校辦的烤肉派對上,某個香港學生看我跟一個白人男同學聊得很融洽,等他走遠後,擠眉弄眼地說:「那個男生好帥喔!」我差點昏倒,他只是比較會打扮而已!英國友人麥姬也說亞洲女性友人總是認為白人男性比較浪漫和帥氣,事實上她認為黑人和南美的男性也都非常帥,拉丁裔通常比白人更浪漫。所以我們到底有沒有在意識型態上,某些時候特別美化了白人?或許真正深入的認識了解以後,才能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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