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彩見證】晨禱。走神。

(相片提供/pixabay)

◉徐頌贊

晨禱

我向祢茫然的眼拋錨
在祢眼底捕撈深海的光芒
我如羞愧的岩石
在長久的孤獨裡冷起側臉
為了島嶼而來,我舉起黑色火把
那是我從鐵屋裡偷來的
為了岩石裡的花朵,我穿過大霧和波濤
黑夜裡,我與帆船幾乎一同覆滅
又被鯨魚捲起的大浪沖向荒島
我氣息尚存,在寂靜裡唸起祢的名字
寂靜的蟲聲像星光忽明忽暗
彗星遞來海難中的鄉音
和字跡模糊的收信人

多像久違的老友,我卻叫不出祢
求祢寬許一個流浪人的祈禱:
他曾穿過海難,傷口還在淌血
他祈禱時間流轉,或者空間打結
讓血液偷偷遷徙,在餘光裡印下齒痕
祢的潮水是否已湧到岸邊
可否在秋天將臨之前
他這珊瑚的心,浸入祢的水中。

走神

瞧!言辭催促我
吃飯、趕車、觀光……
我蒙頭大睡
等待雀聲敲窗

恍惚迷離之間
透明的芭蕉
秋天落雨
走路的人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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