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文世界】天使kám有佇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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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âu Li̍p-jîn

Sian-ti Iâ-lī-bí tùi Iâ-lō͘-sat-léng siá-phoe hō͘ Nî-pò͘-kah-nî-sat tùi Iâ-lō͘-sat-léng lia̍h-khì Pa-pí-lûn iáu oa̍h–teh ê tiúⁿ-ló, chè-si, sian-ti, í-ki̍p só͘-ū ê jîn-bîn…Siōng Chú — Bān-kun ê Thóng-sòe, Í-sek-lia̍t ê Siōng-tè kā só͘-ū tùi Iâ-lō͘-sat-léng siū-lia̍h khì Pa-pí-lûn ê lâng án-ni kóng, “Lín tio̍h tī Pa-pí-lûn khí-chhù tòa, chèng-choh, chia̍h chhut-sán ê mi̍h, chhōa-bó͘ siⁿ-kiáⁿ, hō͘ lín ê hāu-siⁿ cha-bó͘-kiáⁿ kiat-hun, ióng-io̍k chú-lú. Lín tio̍h tī hia siⁿ-thòaⁿ, m̄-thang hō͘ lín ê jîn-kháu kiám-chió. Lín tio̍h ūi kā lín liû-hòng khì ê siâⁿ-tìn kiû pêng-an, ǹg Siōng Chú kî-tó, in-ūi hiah-ê siâⁿ-tìn pêng-an hoân-êng, lín chiah ōe pêng-an hoân-êng.” (Iâ-lī-bí su 29:1, 4-7)

往過佇台南神學院教冊ê王貞文牧師有一篇台文小說〈天使〉。故事大概是án-ne:

佇1955年,台灣戒嚴ê時期,有一个牧師拜託添木(主角)佇教會畫一幅壁畫。圖ê內容:兩个細漢囡仔,相牽行佇一條破橋頂面,橋下有瀑布,看起來真危險。佇兩个囡仔後面,占畫面真大ê空間,是一个有翅、穿白衫ê天使。佇畫圖ê期間,添木漸漸kap教會ê青年熟識。有一个青年,人攏叫他「凍酸–ê」,愛看禁冊。有一工,「凍酸–ê」提幾若本尪仔圖ê冊來,冊攏是畫勞動ê工人、可憐ê囡仔、散赤人ê生活。添木因為當leh畫圖,需要參考,就佇一本簿仔內描一寡起來。想袂到壁畫完成無偌久,「凍酸–ê」失蹤,濟濟人hông掠去問,添木mā因為遐ê圖受關12冬。自hit-chūn開始,伊無koh相信有天使。伊講:「你無佇遐,當我需要你ê時,你無佇遐。」這是添木受掠ê心情。出監了後,添木開始新ê生活,一个無眠夢、無回憶、只求生存落去ê生活。故事ê結局如何,請咱thang去圖書館借來看。

台灣hông殖民ê經驗,thang講是tùi 16世紀就開始,經過荷蘭、西班牙、鄭成功、清國、日本直到戰後ê國民政府ê時代。所以有時佇台灣ê處境來讀聖經,對台灣人來講,可能lóng有真特別ê感觸。耶利米書29章第1節講,先知耶利米寫批ê對象是一群受到巴比倫殖民統治ê以色列人。4~6節,先知ê話顯出tùi未知ê未來ê絕望:「以色列ê上帝按呢講:『恁tio̍h佇巴比倫起厝住,種作,食出產ê物,娶某生子,hō͘恁ê後生查某子結婚,養育子女。恁tio̍h佇遐生湠,m̄-thang hō͘恁ê人口減少。』」意思是,上帝佇短時間內面,無按算beh kā in拯救。

殖民地ê人民hông欺負kap壓迫。咱也thang tùi但以理書ê記載來看,受殖民統治ê以色列人,hông逼tio̍h學習巴比倫ê語言、文學、文化。台灣人欲了解以色列人受殖民ê處境,無kài困難。

佇日本時代,台灣人必須學日本話;國民政府來,台灣人必須「講國語」。好好活落去,tùi受殖民ê人來看,親像不過是追求thang過尚高生活ê期待。「囡仔人有耳無嘴」,m̄-thang凊彩tō想beh表達意見,因為統治者會用盡手段去消滅一切kā伊對抗ê思想kap作為。親像添木,因為畫一寡圖,tō hông關12冬,活佇無助ê困境中間。雖罔伊無偌久進前chiah畫出一幅有天使ê圖,佇他ê心內,是無koh相信有天使。

總是,受掠ê以色列人民所面對ê生活,kám chiâⁿ-si̍t chiah-nī-á無盼望?咱若繼續讀,29章12~13節,有一段真重要ê提醒,是上帝留hō͘佇苦難中間ê人ê大向望:「恁求叫我,向我祈禱,我會注意聽。恁若尋求我,恁會尋tio̍h;恁若全心尋求我,我一定會hō͘恁尋tio̍h。」雖罔上帝ài in佇巴比倫好好á生活,總是上帝叫in m̄-thang袂記in家己是上帝子民ê身分。上帝子民ê身分hō͘ in有脫離困境ê向望。

身分認同ê議題mā是佇台灣生活ê人民teh面對外來殖民政權ê時陣無法度閃避ê議題之一:「我是日本人á-sī清國人?我是中國人á-sī台灣人?」這tùi蹛佇這塊土地ê真濟人來講,親像迷宮,chit-má iáu無法度tùi彼內面走出來。

「天使kám有佇遐?」Ùi台灣ê歷史來看,ùi殖民、戒嚴到佇民主時代,雖罔佇無kâng ê時期有語言kap文化同化,總是通過一擺koh一擺tùi台灣認同ê重新起造,hō͘咱看tio̍h tòa佇這塊土地ê百姓ê韌性,mā hō͘現在ê咱thang欣賞台灣多元ê媠。我相信上帝ê應允永遠袂改變。上帝m̄-nā對早前ê以色列人講話,上帝今仔日mā仝款tùi咱講:「恁求叫我,向我祈禱,我會注意聽。恁若尋求我,恁會尋tio̍h;恁若全心尋求我,我一定會hō͘恁尋tio̍h。」願上帝賞賜咱平安。

我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