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與牽手

&nbsp◎鄭福信

2005年9月16日,開車往南部探訪阿母途中,接到醫院電話告知母親已過世,隨即通知在台南的父親處理善後事宜。悲慟與失落之感瞬時湧上,但理性與信心的我即刻恢復平靜,思想上主已卸下阿母在身、心上的疾苦重擔,看到阿母慈祥、安靜的躺在主懷,內心未因她的離去悲傷,反而是感恩與感激。

隔年母親節,小女兒牧音在教會領唱,提起「這次的母親節是爸爸第一次戴白色康乃馨花」,此刻我才豁然驚覺母親已別世,頓時情不自禁潸然淚下。

回憶,是「人」的最深刻痕跡。憶16歲時,父親經常在國外唸書、開會、研習,母親承擔家務大小事及教會事工,夜以繼日,疲於奔命,累壞身子。有一次,放學回家,告知母親與同學有約要再出門,母親基於學業功課,婉轉告訴我不要再外出,然年少輕狂的我,不加理會,竟然「出走」至同學寄宿之處。隔日清晨5時至學校練球(橄欖球,當時是校隊),中間歇息,遠眺一位婦女久站觀看,時至7時操練完畢,換裝上學,這位婦女趨向前來,竟然是阿母提著當日熱騰便當給我,毫無責備、怨言,眼神卻透露其憂傷,回頭離開,望其背影,內心無限愧疚與懊悔。如今回想,匆匆歲月忽已相去久遠,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把懷念的情,寄語無數的風與雲,阿母!我想念您。

2011年1月7日,我接受人工膝關節置換手術,住院期間太太(牽手)不辭辛苦日夜照護無微不至。白天得至安養院上班,下班後,為補充我手術後的營養,絞盡腦汁製作康癒食品。有一次要下床如廁,請她幫忙抬腳,因過於快速移動,導致萬分疼痛,驟發病人情緒大聲咆哮,見她一臉無辜,實感愧疚。爾後每次她幫忙完畢要回去時,我都感激的對她說:「讓我抱抱,謝謝妳的辛苦。」

日本有一首流行歌曲〈夫婦一生〉,北島三郎演唱,有一段歌詞描寫:「時??妻? 時??母?(時或賢妻,時或良母),???????? 今日???(唯有你,我才有今日)。」

誠然,女人扮演的角色是母親,是妻子。男人一生離不開女人,男人需要「阿母」的管教與督促,鼓勵與支持,關愛與呵護,更需依賴「牽手」的理解與慈愛,寬容和忍耐,肯定與讚賞,男人才得以順利的成長、成就、成功。有媽的孩子像瑰寶,家有賢妻無限好。俗話說:「母親是男人成功的開始;賢妻是成功男人背後的推手。」

我很喜歡箴言31章10~31節描述賢慧的妻子:「賢慧的妻子誰能得著呢!她的價值遠勝過珠寶!她的兒女敬愛她;她的丈夫也稱讚她。她的丈夫說:賢慧的女子不少,但妳遠超過她們!」

女人竭盡辛勞於蜿蜒人生道路上,有眼淚有痛苦,有挫折有打擊,然而仍有許多美好的事物讓她得榮耀。箴言31章31節:「她所做的事都有價值;她應當公開受讚揚。」願藉此聖經佳句向「阿母與牽手」致最深摯的祝福與謝意。

我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