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畫特調】弟弟與小乖

文圖◎康宗仰

在我腦海中常常會浮現一個兒時的畫面:一個小男孩放學後,還沒跑進家門,就有一隻米白色的小狗汪汪叫的跑了出來,一邊開心的搖著尾巴、一邊舔著小男孩,而小男孩也開心的對著小白狗抱抱又親親。這個小男孩是我弟弟,而這隻小狗叫做小乖。

小乖是隻短腿土狗,頭腦聰明,很多規矩一教就懂,因此雖然弟弟年紀小,卻很輕鬆可以照顧牠。小乖到我家兩年,我就到台南讀國中了,因此弟弟主要的玩伴便由我變成了小乖。或許是因為弟弟個頭也很小,讓個頭也小的小乖沒有那麼大的壓力,他們倆的感情越來越好,洗澡時一起洗,睡覺時也一起睡,只差沒一起吃狗罐頭(但聽說弟弟還真的吃過乾狗糧)。

我媽說,弟弟只要一放學就跟小乖形影不離,甚至還會找小乖說話,簡直就將小乖視同家人一般。那時弟弟甚至因為小乖的緣故,說將來長大後想當獸醫。

然而,某一天,小乖卻陰錯陽差的跟著媽媽搭上火車到高雄,然後不小心走丟了,後來我們再也找不著牠。弟弟當時比任何人都還要難過,有好一陣子看起來很憂傷,甚至某個晚上我睡到一半時,突然聽見弟弟的啜泣聲,問他怎麼了,他哭到顫抖的回我說:「我……我想小乖……」我聽到後雖然也很難過,但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只好抱著他,直到他不再哭泣。

雖然結局並不圓滿,但我很感謝上帝讓小乖曾經來到我們家,因為牠不只帶給弟弟幼時陪伴與心靈上的依靠,也教導他如何疼惜別人,了解何謂別離。雖然這輩子沒辦法再見到小乖,但過去相處的點點滴滴,我們永遠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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