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府城

◎林佩蓉(國立台灣文學館助理研究員)

走進近百年古蹟,大門口就在半世紀之久的2株鳳凰樹之間,穿越濃蔭的樹間,背後就是湯德章紀念公園。

這是平常上班的地方。有人稱羨,在古蹟裡日日以文學為伍,這是全國唯一的「國家級」文學館,就在府城。而每日如螞蟻般工作的人,日子久了可能忘記這些「唯一」的價值,也可能淡忘近在咫尺,關於「紀念公園」中唐突的矛盾,更有可能漸漸不在意,每日穿梭在大街小巷之間的運將先生;熟悉孔廟每一角落,觸碰過每一面紅牆的士農工商待職退休者;在閃動的背光板前、不斷發響的快門下,各樣幸福身影,他們不約而同的訝異,原來舊市政府、緊鄰孔廟的就是國立台灣文學館(前身是國家台灣文學館),同時身邊的廣播頻道正輕快的宣傳「台南國家台灣文學館」即將舉辦精彩的活動&hellip&hellip。

上述,是國立台灣文學館自2003年10月開館以來,仍在進行的樣態。總是一個不能成為蚊子館的基本原則,幾經努力,於在地與全國之間,努力被認識與被認同,用盡各樣的方式,奔忙在既要全國又要在地的需求場域中,不能安靜的等待人們僅在尋找洗手間、納涼吹冷氣才走進加裝的自動玻璃門,而要主動且積極告訴大家台灣文學是什麼。

也要明白,儘管古蹟裡的工作,是「從南方迎向世界」,可是打開窗,迎向的就是府城。如今,國立台灣文學館成為全國唯一,禮拜二到禮拜日開館12小時的博物館,這是誠意,也需收成,冒著高額水電費的危險,在行政區域間節約能源,只為了多一些可能:讓飯後散步、清晨慢跑的居民;讓背著相機和行李的旅人;舉手投足間洋溢幸福的情人&hellip&hellip,耳朵聽到、眼睛看的都很明確,這是國立台灣文學館,文學中的古都,府城中的博物館,全國的唯一。

我們或許都還記得,現在政府於選舉期間所聲明的「厚植台灣軟實力」、「增加文化預算」的種種承諾,我們也或許還相信「靠自己最好」,如果多花一點時間了解為什麼湯德章的銅像,總是面向高聳的孫文背影,彷彿只有聖誕節的時候,自太平境教會所延展過來的燈光以及被盛裝打扮成的聖誕樹,可以暫時消抹這樣的尷尬與疑問。

關於歷史中殖民與被殖民,在地與外來者的各種衝突,一旦溫黃的燈光消逝,一切化為原型,湯德章的事蹟有多少人知道?他的眼光裡所看到的巨大背影,以及統治官僚的前身,有沒有可能被重新了解與認識?這不是大哉問,但確實是個難題,特別在現今世代裡,日日上演的還是歷史怎麼「被定義」,沒有真理,待尋真相的戲碼。究竟,文學和歷史在這島嶼上,告訴了我們什麼?而這一提問,再5年就是百年古蹟的展覽場裡,正在喃喃的訴說,答案。

寫府城,或府城在地的文學家用筆寫下關於看見過去與未來的作品,在府城,在台灣,在世界,如果可能,一座名為台灣文學的博物館應該可以與更多大眾,持續走一段辯證真偽,尋求真理的文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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