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相同」、無法多元的教會?

◎盧悅文

教會是否只是屬於單一性別的教會?答案因人而異。對我們台灣基督長老教會而言,答案是否定的。只是,世界上還是有許多教會並不承認女性在服事工作上的恩賜,並且拒絕讓女性加入神職人員的行列。除了女性在教會中爭取身分認同之外,同性戀者爭取受封成為神職人員的運動,在過去這10年愈演愈烈,也再次突顯教會面對男性主流主導的困境與挑戰。

2011年的夏天,美國長老教會(PC(USA))以及蘇格蘭長老教會(CoS)分別針對同性戀是否可受封成為神職人員有重大的決定。PC(USA)經過長期的辯論,最後通過同性戀者可被按立成為神職人員;CoS則是針對這個議題責成神學研究小組,並且訂於2013年在總會年會當中提出第一份諮詢報告。伴隨這2個重大議決而來的大炸彈,是與它們具有長期友好關係的姊妹教會,決定終止彼此的來往。其中,墨西哥國家長老教會(The National Presbyterian Church of Mexico)即片面終止與PC(USA)的長期友好關係;另外,迦納長老教會的總會議長則在蘇格蘭長老教會總會決定責成神學研究小組之後,當場離開會場,並於回到迦納後片面宣布終止與CoS的雙邊關係。

原本長期友好的關係,因少數幾個議題而產生質變。這幾個所謂「少數議題」,不外乎是否接受女性及同性戀者得以受封立成為神職人員。這也突顯一個在多元開放的社會中更重要的議題:我們是否可以與「相異」一起共存?接受彼此的差異,同時還保有團契(fellowship)的關係,是基督教教會普世主義的中心價值:即使彼此有差異,但因為雙方之間的共同性,使得這些差異並不足以造成彼此的分裂。在這樣的前提下,即使對方無法接受女性成為神職人員、甚至是被選為長老,但我們還是尊重對方的立場。有別於其他宣稱聖經詮釋只有一種的教會,承接改革宗精神的改革宗基督教教派教會最大的差異,在於我們承接宗教改革的「詮釋聖經的自由」,在新的脈絡下對聖經有新的領受與詮釋。

這次因為同性戀者能否成為神職人員的炸彈當中,CoS最為不解的是:該教會尚未決定同性戀者是否得以封牧,現階段只是責成神學研究小組進行研究,並於2013年年會時候提出第一份報告。沒想到就因為這樣,迦納長老教會即片面決定終止雙方關係。另外一個隱憂,就是迦納長老教會有不少地方教會與CoS的地方教會彼此有著非常良好的互動。單方教會總會之間的片面決定,是否會影響到雙方地方教會的關係,目前還不得而知。只是,對CoS而言,除了性別的議題之外,醫治那些有病的、解放被禁錮的、為了一個更公義更自由的世界而奮鬥、建立一個沒有貧窮、戰亂、飢餓且和平的社會,也是實踐上帝國在世間的重要課題。

能說什麼?只能說人的心胸小,眼裡容不得「差異」。相較之下,上帝的寬容與慈愛益發偉大。問題是:教會是誰的教會?人的?還是上帝的? &nbsp(作者為長老教會青年,現任WCRC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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