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悅文
2013年12月5日下午1點,氣溫零下2度的日內瓦,5號公車一如10年前行經日內瓦大學、舊鎮、火車站、聞名於世「殘缺的椅子」(Broken Chair)矗立的聯合國歐洲總部廣場、洲際飯店,來到「普世宣教中心」所屬的公車站 Crêts-de-Morillon。由公車站走到WCRC所在的「普世宣教中心」只需5分鐘,中心外貼著這棟建築物各組織名稱的名牌上,還依然可以找到“World Communion of Reformed Churches”。
走進中心內、脫下厚重的羽絨外套、左轉進入以挪亞方舟為象徵意象的禮拜堂,裡面坐了大概近50位各種膚色、說著法語、德語、英文和西班牙文來自世界各國的人。有些人彼此認識、有些人表情嚴肅、有些人與久未謀面的朋友開心打招呼,有些人則依依不捨。在被指定的位子上坐下來環顧四周,看到熟悉的面孔:右後方是與WCRC有著超過20年合作關係的約翰諾克斯中心主任Marc Appel牧師、右前方第2排坐了3位WCRC退休的員工:會計Renate、婦女事工助理Karin,及神學事工的助理Margaret。 另外還有一些來自長期以來與WCRC一直保持友好合作關係的其他姊妹宣教組織的事工幹事與助理。
感恩禮拜開始,講道者藉著以賽亞書55章1~12節及約翰福音6章22~40節這兩處經節,闡述究竟是日內瓦造就了WARC/WCRC?或是WARC/WCRC讓日內瓦在普世宣教運動歷史中一直扮演著無法取代的地位?是因為日內瓦的關係,這個組織才敢於1982年、2004年與2010年分別提出引發深思的神學信仰反省?或是因為這個組織立基於對上帝話語的反省做出的實踐行動、無關乎辦公室是在瑞士或是這個世界其他城市?講道者提醒在日內瓦的65年歷史,倘若沒有上帝創造的陽光、空氣、花和水、每位曾經來到且分享他們故事的訪客、各種規模的會議、每個在走廊上的對話與問候、每場在禮拜堂舉行過的大小禮拜與每個迎新與送舊,這個組織所做的一切將失去特別意義。
我看著這群來參加感恩禮拜的人。裡面有我的前同事、我的好朋友及在信仰與工作經驗與做人倫理的前輩。環顧四周,這棟曾經擁有我生命中3年半青春歲月的建築物,多少人擠破頭想進來這棟建築物所屬的任何一個單位工作,又有多少人因為種種理由而離開。每每回到這個城市,總會發現與上次拜訪不一樣的地方,「普世宣教中心」裡面的各機構也是如此。
下午5點的日內瓦,天色已暗,寒風刺骨。走出「普世宣教中心」,朝5號公車站走去。再熟悉不過的回家路線,也是許多不同國籍、有著同樣基督信仰、離開家鄉來到這個被視為基督教歷史重鎮城市生活的人回家的路線。唯一不同的是,下次再度拜訪這個城市,那個我所熟悉的建築物和走廊已經沒有WCRC的辦公室。65年的歷史就這樣闔上,新的歷史在另外一個國家、另外一個城市展開。 (作者為PCT青年,現任WCRC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