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文世界】夢–nih ê約誓——記 Lawa Toyu 柯菊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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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信龍

一个行路一跛一跛ê聲愈行愈遠
不時斡頭看,用真láu ê母語kah聽無ê孫仔相辭
Sgagay ta’ la !2 靈祖ê記印chôaⁿ按呢拍交落
欲按怎佇夢–nih kah祖靈相見
Siáng欲來回答我

Kā厚厚ê思念摻落去咖啡
佇面冊放送yaki3過往ê代誌
燒燙ê目屎taⁿ ùi現實湠去一个無形ê國度
食無你攢ê早起,咱一粒心肝無定著
風吹散yaki ê字句,聽有ê親族無聲無句咧啜氣

我毋是刁工tài懺悔ê心情
是向望後一改面會。
毋是刁工偏離彩虹橋ê線路
檢采是予時代掩崁ê傳統
無彼lō kah文明搝大索ê喟力
不時侵門踏戶催逼
咱ê氣魄愈來愈消瘦散落肉

「清氣ê面模仔是文明進化
Liah掉年久月深ê束縛」
是咱穢著上嚴重ê精神病
假若看透資本主義,殖民歷史ê起落
Kā記持、思念拭掉攏總忘袂記
看你lian去ê身影坐清佇無話ê山谷
雄雄想起你細漢kah風比賽,看啥khah gâu飛
彼支ê水鹿仔煙吹干焦遺留你ê喟絲
等你吐出來
無定是毋甘講sgagay ta’ la!

我ê目屎滴落去恁心肝內彼片沙漠
穿迵恁夢–lih ê現實
電影內相諍畫我ê年代
用文明趨勢洗清原始ê純真
彼雙孤獨寂寞ê目睭仁見證蛀去ê認同
破sàm ê石板、冗去ê麻索
湖水ê投影愈來愈霧、祖靈ê歌聲愈來愈遠
消失ê面模仔咱未來敢有法度來相認

「Ciri ciri, Turun turun」、「Ciri ciri, Turun turun」4
織布機á聲mā交落ah
我知恁毋是刁工欲kā變做傳說
閣替我翕幾張相上無博物館會有寡路用
無定有人會為伊ê意象寫詩
重新講起咱對性命ê尊存
上無文字袂綴我爛去–假使有人讀有

這毋但是我ê尾站爾爾
恁無法度閣想像序大in kā弓搝到底
堅定ê目神、 猛勇ê面容
今,場景已經修改
毋捌文明ê運作邏輯
母語ê河沓沓仔焦–去
我無法度防守文化ê墮落

摃破性命ê玻璃袂堪得受風寒
Sūn(循)西照日褪赤跤行倚祖靈ê光
恁是欲按怎謄寫族譜
咱相對看對方沉默ê面腔
Sgagay ta’ la! 無拍算糾正恁講華語ê慣勢
提醒欲轉去ê時,kā印記畫起lih好通相認
Sgagay ta’ la! 上尾ê向望
Kám等會著恁佇夢–nih ê應答



1.Lawa Toyu柯菊蘭:泰雅族最後文面國寶yaki Lawa Toyu柯菊蘭佇2019年9月過往,真濟泰雅族ê傳統mā綴伊來過往。
2.Sgagay ta’ la !:泰雅族語,意思是再會。
3.yaki:泰雅族語,意思是阿媽。
4.Ciri ciri, Turun turun:泰雅族織布歌中模仿傳統織布機運作ê聲。2019年新竹縣嘉興國小合唱團用泰雅族歌謠織布歌Tminun得著德國合唱比賽特殊表現獎,佇閉幕音樂會中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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