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改變世界的黑天鵝

◎裴信祐(雄獅旅行社總經理、松山教會長老)

我們成長的環境,馴養了一種尊重規律與常態知識的習慣,人類擅於用已知的知識系統,預測將發生的事,或判斷未來該做的選擇。而當事件不符合預測或判斷時,人類總能找出道理來詮釋事件的因果關係,以達到常態理性的滿足點,並視為寶貴的新道理。如此循環,積累了知識資產與慣性,也使人類得以井然有序地過著文明生活。

然而,在幸福的生活裡,總會有預測之外的事件或人物,突然闖進攪亂文明,錯置合理的時空,顛覆對錯思維,也衝擊有道理的生活。這就是納西姆‧尼可拉斯‧塔雷伯在《黑天鵝效應》一書中用黑天鵝事件來描述人類歷史的現象:「生活是由寥寥可數的幾個重大衝擊所累積而成的效果。」黑天鵝事件有三個特性:它是離群值,因為它出現在期望範圍之外;它帶來極大衝擊;一旦發生,我們會因為天性使然去解釋,讓事件成為可理解與可預測。

出埃及記第19章,以色列人出埃及地以後,滿了3個月就來到西奈的曠野,上主要摩西上山;24章,摩西下山,將上主命令與典章都述說與百姓聽,百姓齊聲說:「上主所吩咐的,我們都必遵行。」且獻祭立約,摩西將獻祭的血灑在百姓身上,確立了約。

看起來,一切都在計畫之中。但上主不放心,要摩西再上山,從出埃及記24章到31章,上主鉅細靡遺地交待了會幕與獻祭的條例,又親自用指頭寫了誡命在兩塊石版上,交給摩西。而此時,在山下苦等的百姓,卻快快地忘記了與上主的約定,鑄了牛犢,築壇向牛犢祭拜,沒有道理地出軌,這類意外事件在出埃及記裡不斷發生,超乎了人類的理性控制能力,也使以色列人未能進入應許之地。

人類歷史中,少數意料之外的事件,造成的衝擊與影響卻是巨大的,個人生命裡偶然一件事可能改變個人的一生。這些事說不上道理,也不可預測,但卻突然發生了,影響當下的生活,甚至驅使我們走向嶄新旅程。

路加福音第10章,一位律法師要顯明自己有理,就對耶穌說:「誰是我的鄰舍呢?」耶穌講了好撒馬利亞人的比喻,故事中的祭司、利未人看見被強盜打個半死的人,就繞道按照既定規律走了,只有撒馬利亞人動了慈心,上前為他療傷,讓他騎自己的牲畜,送他到旅店,照顧他,拿出銀子交待店主照應他,回程再補付超出的費用。

這故事感動地描述了這位撒馬利亞人遇見人生計畫之外的事件,當黑天鵝突然臨到,撒馬利亞人選擇了面對它,放棄習慣的路程,拋開理性計畫,接近受傷者,成為他的鄰舍,因而拯救傷者的生命,也使這美好故事成為耶穌的比喻,讓那位律法師反思,也讓我們反思自己認為有理的計畫,是何等渺小。

世上有許多「超規則」,是我們不知道,或是許多超乎我們知道的事,但懇求主,讓我們用謙卑與順服來領受那臨到我們身上的每一隻黑天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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