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熊
當我回家時,面對以前曾當銀行主管的父親,他總是無法理解那些社會運動者,他總是想這些人為何不好好工作,而整天在街頭抗議,到底為什麼?
以前大學讀經濟學,常覺得經濟學把每一個人都視為理性的個人,何為理性?就是做自己有利的事,例如買東西要買便宜般,在供給與需求下,為自己尋求效用最大,為了找到效用最大,故什麼東西都要量化,什麼東西都要比較。在這種利己思潮中,就如社會達爾文主義般,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每個人都想要有雄厚的資本,來保障自己的安全,為了累積資本而不擇手段。雖然我很不喜歡這種思維模式,但是現實世界卻是這樣運作,世界也被資本家控制著。
我常覺得當有社會倡議運動後,案主的聲音才有辦法被政府聽到,因為我們常在定義,到底這是案主的問題,還是社會的問題時,在參與社會運動中,我慢慢理解,有些問題真的不在案主,而在社會,而在政府,故在社會運動中,案主和我成為夥伴關係,一起為改變這個由資本家定義的社會而努力。
以前曾去參加伊甸基金會為精神障礙者所舉辦真人圖書館的活動,當案主自稱患有精神分裂症時,我在和他的交談中,完全看不出他有精神分裂症的問題。這時我發覺,我與他的差別,大概只是在於精神科醫師所下的診斷,若他不去看精神科,是否永遠會被看成正常人呢?
在資本主義下,凡事都要量化與定義,也凡事都要講求績效,先訂標準,再將人貼上標籤,然後就分門別類,分出誰是暴民?誰是精障?誰是正常?這種感覺像是人慢慢被物化,在設下各種指標後,合乎指標為正常,不合乎指標則稱為暴民或障礙,而政府卻往往是指標的訂立者,而資本家則是這社會標準的主導者,在這過程中,財團的金錢形成資本,資本創造標準,標準改變社會,社會形塑人心,若社會上沒有社會運動,這個社會將被財團所掌控。一切唯利是圖的觀念,將會造成人心的空洞,與社會價值的毀滅,所以當我看到這社會還有社會運動時,我會感到高興,因代表這社會依然有其良知的存在和希望。
(作者為新希望浸信會會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