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之聲》的神學反思

 

歷史絕非僅是時間和事件,它是無數人以生命撒揮出來的堡壘。《女權之聲》描寫著一百年前,女性怎樣爭取自己的價值,在那個年代裡女性的價值遜於男性,無論在家庭、工作或法律等等都未被當作「人/man」看待。得面對勞資過低,且無語忍受職場性騷擾,更別提在家庭中只能成為附屬品,最後連法律都未把她們當作一回事。這就是故事主角-Maud之所以成為女權的鬥士,當歧視把她壓成非人形,以至於她和成千成百的女性期待著,若有一天能跟一般人擁有同樣的權利時,是否生活會不一樣。

Maud只是一場大時代運動下的小角色,她沒有甚麼崇高的精神,她只想被當作人看待而已。就像當談到美國非裔民權運動時,人們記得的是金恩博士,而容易忘記Rosa Parks;當談到英國女權運動時,精神領袖潘克斯特女士也為人津津樂道,但若沒有Emily Davison的犧牲則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而若沒有葉永鋕則台灣也不知該待何時才有《性別平等教育法》。他們都僅是被時代蹂躪的生命,而他們無論有意識或無意識地促成時代的變革,然而在心中的初心,恐怕僅只是希望被當作「人」對待。

在故事中,Maud因為參與運動被抓,使得她的丈夫成為街訪和同事間閒語的對象,她的丈夫忍受不住這樣的羞辱,吼叫著「妳已嫁為人妻,是我的妻子,這就是妳的命運!」。最後Maud被趕出了家門,流落街頭,只能被安置在一間廢棄的教堂中。教堂成為她的避難所,但反觀教堂呢

我聽過許多師母的哀歌,她們或許也被吼著「妳已嫁為人妻,是我的師母,這就是妳的命運!」她們被要求著完成許多工作,但卻沒有被當作勞工看待,甚至當人們以基要派的眼光揮舞著經文,要她們承認自己是幫助者和丈夫是頭時,這又是怎樣的精神壓迫呢!就像Maud的夫婿Sonny,當他面對妻子的質疑的時候,只能窩囊著喊著「這是法律的規定」,法律賦予男人高於女人的權利,就像是一些經文也被錯用成男人地位的守護者,好像上帝根本不把女人當作一回事。

但若我們回到聖經,我們發現的盡是男人的窩囊。亞當與亞伯拉罕面對生命威脅時,總是把問題丟給自己的伴侶或者根本丟棄她們;我們不知道是否因為要面對耶穌是非婚生子的輿論壓力,以至於約瑟缺席了往後耶穌的傳道工作,而獨留祂的母親參與。在父權社會下,男性的面子比金貴重,反觀教會呢!

Sonny愛著Maud是肯定的,但他卻忍受不住輿論的羞辱。我相信男牧師們也愛自己的妻子,但他們大概承受不住無法達到對牧者家庭的美好期待的冷眼冷語,就像Maud是在玻璃屋洗衣場工作,而牧者則是在「玻璃屋牧羊場」服事,牧家的事都會成為茶餘飯後的話題。以至於最後男牧師成為壓迫的執行者,並且以聖經與教會加以合法化。

筆者也住在窩囊裡,面對著將來牧會的期待而蔑視了妻子存在的價值,期待著她是我的配合者、幫助者,並強加了我的呼召在另外一伴身上。沒錯,師母面對著這樣的教會傳統,然而就像潘克斯特所言「這是傳統,那我們就來締造新的傳統」並非要罔顧而是要導正,這不正是使人得生命的信仰嗎!所以我要以此文稿誓約,以免我將來面對輿論又躲回窩囊去。

無論妳是誰,妳是我的妻子,我是妳的幫助者,若我一生能活得精采,而妳也配得擁有自己的;無論將來要往哪處的禾場,請你們聽,妻子與我聯合但她卻是獨立的,如若不然,則是我不配得在這裡宣揚主的福音。

 

達密河‧河高‧奇拉昂山

(台灣神學院道學碩士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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