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密河‧河高‧奇拉昂山
歷史絕非僅是時間和事件,它是無數人以生命灑揮出來的堡壘。電影《女權之聲:無懼年代》描寫著100年前,女性怎樣爭取自己的價值,在那個年代裡女性的價值遜於男性,無論在家庭、工作或法律等都未被當作「人」看待。得面對勞資過低,忍受職場性騷擾,更別提只能成為家庭附屬品,連法律都未把她們當作一回事。故事主角Maud之所以成為女權鬥士,是因為她期待若能跟一般人擁有平等權利時,生活會不一樣。
Maud只是時代中的小角色,她沒有崇高精神,她只想被當作人看待而已。就像當談到美國非裔民權運動時,人們記得的是金恩博士;談到英國女權運動時,精神領袖潘克斯特女士也為人津津樂道。他們都僅是被時代蹂躪的生命,而他們無論有意識或無意識地促成時代的變革,然而其初心,恐怕僅是希望被社會當成「人」對待。
電影中,Maud因為參與女權運動被捕,使得丈夫成為鄰居和同事閒言閒語的對象,她的丈夫忍受不住羞辱,吼叫著:「妳已嫁為人妻,是我的妻子,這就是妳的命運!」最後Maud被趕出了家門,流落街頭,被安置在廢棄教堂中。
我聽過許多師母哀歌,她們或許也曾被吼:「妳已為人妻,是我的師母,這就是妳的命運!」她們被要求完成許多工作,但卻沒有被當作勞工看待,人們甚至人們揮舞著經文,要她們承認自己是幫助者,這是怎樣的精神壓迫呢?就像Maud的夫婿,當他面對妻子的質疑,只能窩囊得喊著「這是法律規定」,法律賦予男人高於女人的權力,就像一些經文也常被錯用在守護男性地位,好像上帝根本不把女人當作一回事。
若我們回到聖經,我們發現的盡是男人的窩囊。亞當與亞伯拉罕面對生命威脅時,總是把問題丟給自己的伴侶或者根本丟棄她們;我們不知道是否因為要面對耶穌是非婚生子的輿論壓力,以至於約瑟缺席了往後耶穌的傳道工作,而獨留祂的母親參與。在父權社會下,男性的面子比金貴重,反觀教會呢?
Maud的丈夫深愛她,但卻忍受不住輿論壓力。我相信男牧師們也愛自己的妻子,但他們承受不住無法達到期待的冷眼冷語,牧家的言行成為茶餘飯後的話題,以至於最後男牧師成為壓迫的執行者,並且以聖經與教會加以合法化。
面對著將來牧會的期待而蔑視了妻子存在的價值,筆者也期待著她是配合者、幫助者,並強加了我的呼召在另一半身上。然而就像潘克斯特所言:「這是傳統,那我們就來締造新的傳統。」所以我要以此文稿誓約,無論妳是誰,妳是我的妻子,我是妳的幫助者,若我一生能活得精采,而妳也配得擁有自己的;無論將來要往哪處的禾場,請你們聽,妻子與我聯合但她卻是獨立的,如若不然,則是我不配得在這裡宣揚主的福音。
(作者為台灣神學院道學碩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