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泉山
端午節那天,摩西去看划龍舟,順道到附近的西奈夜市逛逛。忽然間,他來到一個很神祕的攤位,裡頭用荊棘燒起一堆營火,門口還貼著告示「入內請脫鞋」。
摩西好奇地脫了鞋進去,接著便嚇了一大跳,因為那些荊棘燒了半天,竟一點都沒被燒掉。摩西轉身就想跑,卻有聲音把他叫住:「摩西!摩西!別怕,我是你的神。」摩西回頭一看,那營火前有條布幔,繡著四個英文字母YHWH。
那聲音接著說:「你到汨羅江那裡去,我的百姓屈原受的委屈,我實在看見了。他因憂國憂民發出的哀聲,我也聽見了。他的痛苦,我是知道的,你去把屈原領過來吧。」
摩西心想:「祢是我的神,我當然容易明白。但屈原的信仰和我不同,我要怎麼跟他說祢是誰?」於是他用台語問神:「祢號做啥物?」
猶太人問名字時,通常不是只問對方是誰,也是問對方是什麼東西。他們問的是本質,而不只是角色。
神這時回答他:「我是。」
摩西心想:「哦,除了祢以外都不是?」
沒想到神答了一聲:「對!」
摩西嚇出一身冷汗,因為他在想什麼,神都知道。他問:「按呢阮號做啥物?」接著開始喃喃自語:「埃及奴嗎?不是!……法老王嗎?不是!……黃仁勳嗎?不是!……創辦人嗎?不是!……CEO嗎?不是!……小嘍囉嗎?不是!……老死鬼嗎?不是!……」
摩西正想著起勁,神打斷了他的思緒。神這時說:「你不是你所是。」
摩西一聽,若有所悟,立刻飛奔出去,到汨羅江畔找到屈原。他大喊:「屈原,屈原!看來,你跳錯了。你不是你所是,你過去是得寵的詩人,現在不是;你現在是被流放的孤臣,將來也不是。那位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仍是的,要我來領你離開這條江,走入祂應許的那一攤,大吃一頓肉粽配牛奶和蜂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