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無遮欄】枝葉與羽毛

施壽全(馬偕醫院院長)

各式各樣的植物中,最容易映入行人眼簾的,當屬木本植物中的喬木(也泛稱為「樹」)。因為喬木的主要特徵就是「身高」超過6公尺,要不受到注目也難。喬木常常群聚成為「森林」,人類走行其中,自然顯得渺小。當然也有喬木在一片平坦的草原上或廣闊的花園中獨自巍然聳立,也有睥睨周遭的氣勢。

挺拔的喬木向各個方向伸展,形成許多粗細分枝與繁茂葉片,成為納涼遮熱的庇護所,所以受人禮讚。不過,因為體寬面大,自然也得承受時不時就出現的強大風雨、霜雪或雷電等自然侵襲。但重要的是,只要堅固的「根」與挺拔的「莖」屹立不搖,枝葉雖然不免偶發或甚至經常性的受到折損,但不至於會影響喬木整體的生長與茁壯。

脊椎動物中的鳥類,其最大特徵,就是絕大多數的品種都能夠「飛行」。鳥類具有前肢特化而形成的「翅膀」,其上覆滿羽毛。前肢的骨骼與羽毛,搭配著特別發達的胸骨與氣囊,才能展翼高飛。

鳥類飛行在空中,自不免經常遭到氣流或雷雨侵襲,羽毛或多或少會受到破壞,但只要輕盈而堅固的骨骼與換氣構造維持正常,並不會妨礙其覓食或遷徙的功能。

對於喬木與鳥類的生存與日常作息,最關鍵的是,支持枝葉的根幹與主莖,及撐住羽毛的軀體與翅膀,兩者都必須能夠維持穩定與強壯。枝葉與羽毛是否受到環境變化影響,而造成傷害,反倒不是那麼重要了。

人類的實際生理情況,當然不能與喬木或鳥類相提並論,但人類存活於社會中,可能遭遇的情境,與不動的喬木及飛行的鳥類,倒是有不少道理通用,進而能相互譬喻。

人類在社會中安身立命,所憑藉最重要的核心價值與應對原則,就如同喬木的根幹與主莖及鳥類的翅膀與軀體。只要這些關鍵的價值與原則維持穩固與強健,受到外力搖撼或打擊能夠挺住,則附屬及延伸出去頻頻與外界接觸的「枝葉與羽毛」,不免有時受到磨耗,那就只是細節或暫時性的,不至於影響整體結構的安全與功能運作的完備。

有識之士都懂得「愛惜羽毛」,但這或許只是表面功夫的計較。最重要的,還是核心與內在的堅韌與持守,才可能成就,或是沒有疑懼的昂首矗立,或是無拘無束的自由翱翔。

創世記2章9節:「耶和華神使各樣的樹從地裡長出來,可以悅人的眼目,其上的果子好作食物,園子當中又有生命樹和分別善惡的樹。」

馬太福音6章26節:「你們看那天上的飛鳥,也不種,也不收,也不積蓄在倉裡,你們的天父尚且養活他。你們不比飛鳥貴重得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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