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自然與根:認同的所在

每個禮拜五晨禱時間,我們所在的神學院會舉行聖餐,有一次由一位來自大溪地的牧師主持聖餐,他準備兩樣大溪地的傳統作物──木薯和椰子汁,而不是普遍的餅和葡萄汁。這位牧師表示,透過傳統作物,才能傳達大溪地文化裡的共享。

牧師在講道中解釋,海洋及土地提供的食物如何在大溪地文化裡成為社群的祝福。人民共享食物,沒有人多得,資源平均分配,自然不僅是孕育的母親,也與整個族群連結成為上主的群體。但隨著時代變遷,這樣的文化也逐漸被貪婪的資本主義取代。

來到南太平洋生活後,我聽到了很多類似的故事,關於地土如何成為一個人的根。

一名斐濟的婦女,繼承著家族傳承的技藝。家中的女人世代做陶,要成為一個女人,必須要懂得做陶,泥土不僅是原料,也是身分認同。但隨著發展、氣候變遷,泥土正在消失,她說,如果沒了泥土,她將不完整,也無法將祖先的遺產傳承給下一代。

一名瓦努阿圖的青年告訴我,當地的榕樹是神聖的,榕樹是神賜予瓦努阿圖的創造,榕樹是他的家,他們的成長過程必須學習如何在樹上建屋。榕樹是他的父親以及兄弟,是他作為一個瓦努阿圖人的認同。

這些故事提醒了我們,人類被自然孕育著。然而現代化斬斷了人與自然的連結,我們就像失根,不明白自己來自哪裡,不明白自己被什麼孕育,也不懂得珍惜及保護。我們摧毀著地土,直到我們再也沒有地方站立。

7月中,來自吐瓦魯的牧師們分享了氣候變遷的衝擊。「下沉」是吐瓦魯普遍使用的語詞,目前該國有九分之二的土地已處於沉沒臨界點;海水滲透土地導致鹽化,影響了飲用水和農作;水溫上升也影響漁業,種種狀況使吐瓦魯越來越依賴進口食物。

對吐瓦魯的人民來說,土地、海洋和生活是深切連結的,這份連結代表著他們的身分認同,因此遷移對他們來說不只是搬遷,也是身分的抹滅,更是種族的滅絕。

這是罪,是全人類的共業,尤其是那些既得利益者。身為基督徒,我們有責任使地土停止被傷害,善待自然不僅是善待上主的創造,回報養育我們的搖籃,更是在保護我們的生存。我們必須知道自己是誰,從哪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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