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雨──讀二二八口述歷史

作者:陳金順

咱 ê 歷史,雨總是落袂離……。

春日尾,揀一个禮拜晝,踮南門公園樹蔭跤,展開《南瀛二二八誌》(凃叔君著),一字一句讀遐 ê 那遠那近 ê 人物誌。頭一位就是小說〈天良〉ê 主角湯德章。

紲落,兩月日來。《嘉義驛前二二八》《諸羅山城二二八》《嘉雲平野二二八》《臺北南港二二八》《臺北都會二二八》《淡水河域二二八》《悲情車站二二八》這七本口述歷史,予我楦闊家己 ê 視野。
張炎憲(1947~2014)教授,佇二十外冬前,chhōa 領胡慧玲、高淑媛、王昭文、黎中光……遮 ê 團隊成員,南北二路一步一跤印走揣受難者佮家屬,面對面、真拄真田野調查,記錄過了時袂煞了代 ê「二二八口述歷史」。

1947 年 3 月初 10,張炎憲出世佇嘉義中埔做穡人厝裡,1966 年入學台大歷史系。出業了後,踏佇台灣土地綿死綿爛研究台灣史,註該伊這世人佮二二八 ê 深緣。

目屎、吐氣、酸苦、無奈……成做一幅閣一幅悲傷 ê 形圖,我咧讀這 2400 外頁 ê 血字,相 siāng 摻濫目屎、吐氣、酸苦、無奈…… ê 心緒。

73 冬來,天袂齊光,理袂齊徹。

二二八,當該然有濟濟無仝 ê 樣相佮觀點。

官廳、民間,反亂、抗暴、無辜……。

3 月初 8,軍隊佇基隆登陸了後,並痟狗閣較青狂一萬倍,見著人就用機關銃掃射,無緣無故、無講無呾予無情 ê 銃子彈死 ê 無辜者,共基隆港染做血色 ê 地獄。

打狗街頭巷尾,規陣兵仔原在親像青狂 ê 痟狗,暗夜、日時銃聲無停睏,予這个熱情 ê 城市成做無差別屠殺 ê 刑場。

佇嘉義車頭仝日被銃殺 ê 陳澄波、潘木枝、盧鈵欽、柯麟,彼時攏是參議員。佇插政治進前,怹是畫家、醫生佮戲園頭家。成做地方頭人,怹盡本份出來維持社會平和,無疑誤,煞一伐一伐陷入死亡 ê 界線。

台北地頭 ê 林茂生、宋斐如、阮朝日、吳鴻麒、施江南、王育霖、林連宗、李瑞漢、李瑞峯、王添灯……相 siāng 是精英裡 ê 精英。

遮 ê gâu 人,齊齊予外來霸權者計畫滅口。這是真拄真 ê 代誌!設使怹好好仔活咧,組成台灣內閣,敢會較輸文化漚魯 ê 支那人?!

永過,談論二二八,反抗、戰鬥 ê 角度佮生張有較缺欠。

咱 ê 島民,佇二二八事變裡,該然親像先人仝款,佇外來強權者侵門踏戶 ê 坎站,定著徛出來參怹對敵。

恁共看:二七部隊佇埔里烏牛欄 ê 戰鬥,進攻水上機場 ê 勇士來自阿里山、嘉義、朴子、新港、北港……遮 ê 地頭,猶閣有斗六陳篡地 chhōa 領民兵捙拚……。

二二八 ê 故典講會了袂盡,嘛寫會了袂盡……。

咱 ê 詩人、小說家、編劇,的確愛盡咱 ê 本份,共二二八 ê 形圖化做詩篇、小說、戲齣,一代傳一代,湠出美麗 ê 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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