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雅
午睡前我跟未滿四歲的孩子講話，他似乎在思考一件事情，對我說：「媽媽，我覺得我好像沒有像以前那樣喜歡跟妳一起洗衣服。」以前他喜歡跟著我到洗衣機那裡，我會讓他放衣服、倒洗衣精、蓋上面板，然後按下啟動鍵。他會趴在洗衣機上，看著裡面開始儲水，然後旋轉。
「為什麼呢？」我問他。
「也許是我改變了，我跟以前不一樣了。」他說。
這句話讓我覺得他好像開始有歷史感，看到自己一直在成長，於是我問：「那麼，你現在喜歡玩什麼呢？」
「我喜歡玩爸爸買給我的玩具。」他的表情看起來好像有點疑惑。
「我明白，不過我們不一定每天都能夠把所有時間拿來做喜歡的事情，像洗衣服呀，洗碗呀，很多事情媽媽也不是那麼喜歡做，但還是需要花時間去做。」我也若有所思的回答他。
「妳不喜歡洗碗嗎？」他很驚訝。
「不是那麼喜歡。」我老實回答他，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那妳為什麼天天都在洗碗？」
「媽媽如果沒有洗碗的話，我們吃飯的時候怎麼會有乾淨的碗可以用呢？如果沒有洗衣服的話，我們怎麼會有乾淨的衣服可以穿呢？」
對話停止了，孩子好像陷入思考，然後就睡著了。午睡醒來，剛好有一堆衣服洗好了，我走到洗衣機旁。
「媽媽，我也要一起晒衣服。」
「喔，好的。」於是，我們一起晒了衣服，他把衣服穿到衣架上，我再掛到晒衣繩。
「媽媽，這個書有點髒了，我想幫它擦乾淨。」
「喔，好的。」我給他一張小小的溼紙巾擦書。
「媽媽，我可以用這個溼紙巾擦搖搖馬嗎？」
「喔，好的。」
搖搖馬踏腳的地方積了一點灰塵，他用了一些時間擦拭乾淨。
「媽媽，我的工作完成了，我要去玩了。」
「喔，好的。」
晚上睡覺前，我對他說：「我看到你今天對媽媽表現的愛了。」
他說：「是什麼？」
「你和我一起晒衣服，還有做一些你不是那麼喜歡但又覺得應該做的事情，這些都讓我看到你愛媽媽。」
孩子聽了，滿足的墜入夢鄉。
主啊，願祢持續使用孩子教導我們如何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