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神讀書會 談受創者治療與安全感

(相片提供/張原境)

【張原境採訪報導】自3月中開始的南神讀冊會,閱讀閱讀茱蒂絲・赫曼(Judith Herman)著作《從創傷到復原:性侵與家暴倖存者的絕望與重生》,邀請英國里茲大學性別研究博士廖珮如副教授,雖近日疫情加劇、仍使用Google Meet進行線上聚會,5月19日邁入第2部分「復原」,討論第7章治療關係與第8章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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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治療者、陪伴者與倖存者(受創者)彼此關係的界限,廖珮如表示身為陪伴者,需做好參與倖存者日常基本生活、起居的準備,此時自己的生活可能也會被打亂,因此如何跟受創者建立起安全、有利於復原的關係便非常重要;閱讀完此書,更應明白如何檢視自己的限度,「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及能力所及的部分。」

廖珮如指出,對於長期承受創傷的倖存者來說,安全感的建立是極端耗時與複雜的任務,「復原過程往往很漫長,陪伴時不宜設立太遠大的目標。」而會有自毀行為出現,往往是因為這樣對倖存者來說可以調節痛苦跟情緒;廖珮如提醒,在協助倖存者的過程中,倖存者可能會在關係裡重演曾經受創的情境,藉以獲得某種安全感,例如「證明全世界都會拋棄我」,「陪伴者有沒有辦法察覺到對方正在做這件事?然後想考出不同的回應方式?」然而廖珮如也說,建立日常生活中健康的人際互動才會有助於受創者復原,然而實作上有其細微的技巧;受創者的確可能在與陪伴者界限建立中感到受傷。

廖珮如說,患者在進入治療關係時,信任能力多已嚴重受損;在治療契約中,治療師跟患者都應準備好承擔治療關係的連串考驗。而家屬或伴侶的關心、擔心,有時反而會讓受創者沒辦法找回復原的力量,應當重視受創者的自主性,理解他們「想要的復原」是什麼。廖珮如點出,治療者同樣需要支持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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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南神學院傳道王美書認為,書中7、8章核心概念在於「受創是在關係中產生,所以也必須在關係中復原」,關係中的受創往往會剝奪掉倖存者的信任與自主能力,因此傷害自己就是讓倖存者可以展現掌控力的一種方式。而身為陪伴者,也要學習看清受創者所處的階段,是已經退化到無法自理,抑或正在慢慢站立起來,「受創者想要的復原方式,有時不一定跟他需要的一樣。」

廖珮如引用書中的內容指出,治療師常有兩大通病:一是逃避創傷的事實,二是在尚未與患者充分建立安全感及治療關係時即貿然探究創傷細節。她以日前藝人鄭家純(雞排妹)舉辦的《38號樹洞》展覽為例指出,這種講出受創情節的「宣洩療法」不一定適宜每個人;書寫的人不一定處於安穩支持架構,就這樣赤裸地揭露自己,一方面有可能引發別人觸發創傷,產生記憶侵擾等問題,另一方面若誤以為講出來就會復原,也會造成問題,「社會上有一個迷思,只要把受到的傷害講出來就會好,但其實述說出來後續還有很多步驟要處理。」她表示,性侵與性騷擾目前在台灣法規當中需要強制通報,然而司法流程的許多細節都可能觸發受創者的情緒與記憶,干擾受創者復原的時間,「不是走完司法流程就一定會撫平受創者內心的傷痛,因次不會鼓勵當事人第一時間就去通報,應當更審慎的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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