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德跨國線上座談會 鄭炯明從詩作回顧歷史

(相片提供/張原境)

【張原境採訪報導】由「Kultur.Taiwan酷土台灣」與「Junge Taiwan Initiative」主辦,德台協會、德國台青會協辦的「詩。抵抗。認同。台德跨國線上座談會」,於台灣時間6月2日晚上8點開始線上直播,由許萍芬策劃與主持、台灣本土派文學詩人鄭炯明醫師朗讀與主講、台灣駐德代表謝志偉博士與談。

「酷土台灣」是德文Kultur Taiwan的音譯,意即文化台灣,「酷」 代表了台灣的個性與新世代的傳承。以藝術深化認同與價值的底蘊,進而強化腳下土地與心中和國家間的連結。謝志偉期盼,藉由閱讀、詮釋台灣詩人的作品,並以中、德雙語呼應與探討台灣人的國家認同及價值取捨,可以促進德國對台灣的關注、認同與支持。

(相片提供/張原境)

謝志偉開幕致詞時表示,1949年德意志聯邦共和國在戰後成立,當時德國有一位著名的社會學家與哲學家狄奧多・阿多諾(Theodor Ludwig Wiesengrund Adorno),發表了一篇文章,其中某段話在2年後引起劇烈討論,「在奥施维茨(集中營)之後,如果還有人寫詩,那叫做野蠻。」謝志偉表示,德國在二戰之前,自詡為詩人與思想家的國度,沒想到竟會出現納粹屠殺的慘劇;阿多諾的這句話,呈現出對於詩的絕望,也反映出他原本對於詩作的極大期待,但他後來也做出修正,表示詩依舊是一個文化、民族的精華之一。

接著謝志偉朗誦了鄭炯明的詩作〈沒有比語言更厲害的武器〉,指出詩在戒嚴時代,是弱者、文人的武器,而鄭炯明的詩作,傳達出對台灣這片土地永遠的愛。接著聲樂家黃亞中與鋼琴家劉采瑜在直播中連袂演出由陳武雄譜曲、鄭烱明作詞的〈永遠的愛〉。

(相片提供/張原境)

鄭烱明表示,自己在二二八事件隔年出生,而聽到台灣宣布解除戒嚴時,自己正在芝加哥的高速公路上。他說,在美麗島事件當中被補的戴振耀等人,雖住在不同牢房,卻都在傳閱自己的詩集《蕃薯之歌》;詩集的後半段就是在描述政治受難者的心境,「這本詩集撫慰了他們當時的心靈,當時他們從監牢出來都說要去見詩的作者。」而當年甫成立的台灣政治受難者聯誼總會,因為在章程中寫進台灣應該主張獨立的提案,多人遭到逮捕;審判過程中,陳水扁曾在高等法院辯論庭上說:「如果有形的國家法庭無法為人民伸張正義,相信將來在台灣人民無形的良心法庭上,定會還給一個清白。」接著當庭朗誦了〈給獨裁者〉與〈蕃薯〉2首詩作。

(相片提供/張原境)

談到〈狗〉這首詩,謝志偉認為,當時社會的氛圍就是要和諧,詩人這樣一直吠、一直吵,展現出一種反抗的精神;而吠用台語念來有一種爆發性,詩中寫到戴了口罩吠不出來,那種對比性很衝擊。鄭烱明表示,口罩確是隱喻與象徵,戒嚴政治氛圍的肅殺,政府就是要控制言行,於是希望用不一樣的方式表現台灣的悲劇。

(相片提供/張原境)

讀到〈童話〉這首詩作時,謝志偉不禁哽咽掉淚,並表示自己後來認識了被奇蹟救活的奐均,「她嫁給了一位虔誠的基督徒,看到她後來所寫的回憶,從中看到光明,沒有仇恨與埋怨。」謝志偉說,童話本身是美麗的,詩中卻用黑色來形容;他問鄭炯明:「此案至今未破,你覺得台灣的黑夜過去了嗎?」而鄭炯明認為,台灣現在很大的問題是外在威脅,以武漢肺炎為例,疫苗本來是醫學方面的問題,卻變成政治上的複雜問題。

談到在戒嚴時期身為詩人的心境,鄭炯明表示自己20歲左右開始創作詩,希望用平凡的語言表現深刻的思想;後來參與笠詩社,寫下諸多批判性的作品,然而並沒有遭到情治單位的騷擾與約談。謝志偉笑稱,要讀懂他的詩然後去抓他,可能還需要一些文化水平;謝志偉也感謝鄭炯明的詩作,作為悲劇的洗滌與昇華,讓「ut-tsut」(鬱卒)的心情可以解開。

廣告/手到心至抄寫本-箴言

我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