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婷高雄報導】為台灣文化協會成立百週年,國立台灣文學館於8月舉辦「文協X文學——台灣文學運動系列講座」;9月4日下午來到高雄文學館,在「文學的光影:理想,給最弱的聲音」講座中,播放紀錄片《文學的光影》,記錄對象為《文學台灣》雜誌社社長陳坤崙與文學台灣基金會董事長鄭炯明,影片簡述兩人閱讀、寫作與創辦雜誌的歷程。兩位也親自出席講座與分享。

延伸閱讀:文學黑夜的明燈 紀念葉石濤逝世10週年

陳坤崙相信文學是尋求內在的力量,並在作品裡強調台灣主體性,例如〈無言的小草〉就是對獨裁政治的反抗。同樣透過文字抒發對台灣情感的鄭炯明,在1967年加入笠詩社,其「寧戴斗笠不戴皇冠」的精神影響他的文學意識,並以台灣處境和社會批判為主題,尤其醫學背景讓他理性思考能力,在解析議題時能精準切中核心。

(攝影/林婉婷)

兩人參與推動的雜誌《文學界》在1982年創刊,起因是當時聽聞《台灣文藝》可能會被查禁,擔心台灣文學無處發表,再加上台灣南部缺少綜合性文學雜誌,於是著手規劃。在戒嚴時期,創辦文學雜誌也會引來情治單位過問,幾人確實有些顧慮,但毅然決然投入其中。

在《文學界》創刊號裡,葉石濤撰文暢談台灣文學的方向,希望能提升台灣文學過去被打壓、歧視的地位。《文學界》刊登了陳冠學〈田園之秋〉等當時其他報章雜誌不願刊登的文章,因此被譽為台灣文學避風港。

廣告

1989年,隨著台灣社會開放,《文學界》因投稿量減少而不得不停刊;1991年,《文學界》轉型為《文學台灣》並重新出發。解嚴後創立的《文學台灣》,也邀請學界的學者們參與,期望讓透過學院研究,讓台灣文學不侷限於投稿和發表,而是能成為典範,產生更大的影響力。

(攝影/林婉婷)

在講座裡,陳坤崙回顧在戒嚴時期開設印刷廠和投入出版業的辛苦,「那是冒險的事業。」有很多黨外雜誌也找他協助印刷,因此引來情治單位關注,需要用不同話術周旋,有時甚至要找相關人士到場解圍。想到台灣作家如何懷著戒慎恐懼的心情在白色恐怖時期生存,現在想來仍令陳坤崙哽噎、心痛。鄭炯明則曾接過調查局電話,詢問是否認識某位作者,他只好謊稱是不認識的美國作家投稿。鄭炯明也指出,解嚴但警總未裁撤前,陳坤崙在《文學台灣》創刊茶會後,還是被警總找上問話。

關於台灣文學的夢能到什麼時候?《文學台灣》又能持續到什麼時候?鄭炯明坦言,要有後繼者確實不容易,但能為台灣文學貢獻40年時光,他不會感到後悔。而陳坤崙則認為出版也是為台灣史料留下紀錄,「雖然是弱小的聲音,但是認為該做,就要去做。」

(攝影/林婉婷)

我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