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彩見證】走出孤獨,排遣寂寞

Image RoonZ-nl from Pixabay

 鄭夙良

你孤獨嗎?你寂寞嗎?你喜歡孤獨嗎?願意寂寞嗎?當兒女展翅高飛,像帶翅膀的種子隨風飛到世界各地落地生根;當老友盡離凡塵赴天國;當親人一一生離死別,你如何面對孤獨與寂寞?

我參加的讀書會共讀謝哲青的《寂寞博物館:20段名畫旅程,收留你說不出口的憂傷》(圓神出版)。他是作家兼節目主持人,年輕時為了追求前程離家,身邊沒有親人或朋友,獨自遭遇許多挫折。心情低落時,一頭栽進名畫的藝術裡,發現畫家似乎都走過幽暗的歲月。

雷內‧拉利克(René Lalique)說寂寞是他的一切,又說孤獨寂寞正是引領他通往幸福的青鳥,傑出的作品都是在孤獨寂寞中創作出來。無論美術、音樂或文學,在吵雜的環境中找不到靈感。

安德魯‧魏斯(Andrew Wyeth)畫一個在地上爬的小兒麻痺女孩,纖弱、無助,但仍然奮力往前爬。我也曾在花蓮認識一群小兒麻痺和失明的女孩,她們都很堅強,幾十年艱困的環境沒有擊垮她們,甚至磨練出她們的才華。

卡拉瓦喬(Caravaggio)化悲傷為生命的省思,看見人生無常的本質,畫出好幾幅聖經畫。他畫多疑的多馬不信耶穌復活,伸手欲探進耶穌肋下;他畫保羅往大馬士革路上抓拿耶穌的信徒,在路上被大光一照,摔下了馬;他又畫猶大用親嘴方式當暗號賣主。

愛德華‧孟克(Edvard Munch)用扭曲的線條、衝突的色彩,表達他對鬱悶生命聲嘶力竭的吶喊。

女畫家芙烈達‧卡蘿(Frida Kahlo)18歲時發生重大車禍,脊椎斷成好幾節,前後動過數十次手術。她又遭遇多次感情創傷,流產過幾次。她的一幅自畫像裡,整個身體扎滿無數釘子,令人看了覺得痛徹心扉,好生不忍。另一幅裡有兩個心碎的芙烈達‧卡蘿,一個血管被剪斷,淌著血,另一個從心臟直接輸送血液過來,手牽著手,互相憐惜,互相扶持。雖然遍體鱗傷,她仍然挺直腰桿,一字眉顯出不屈服的毅力。因為曾經愛過,她不怨嘆。

謝哲青與20個心碎的藝術家會遇,探詢他們如何在孤獨寂寞中創作出上百幅的經典名作,收藏在他的書裡,藉此重新感受活著的喜悅,點燃生命的憧憬。

我是80多歲的獨居老人,患有心血管疾病,做過心導管手術、裝了支架,脊椎椎間盤突出。我的手腕、腳踝動不動就紅腫,有醫生說是痛風,有的說是退化性關節炎,不管是痛風或退化性關節炎,靠著醫生高明的醫術、台灣優良的健保,還有一些輔具,我居然仍行動自如。每天早上一醒來,我喊著:「主啊!告訴我,今天祢要我做什麼?」仰望那加添我力量的主,每天無論煮飯、洗衣、打掃都可以自己來,還在屋頂種了各式各樣植物,還給大地一片綠。

我不想關在家裡當「宅婆」,於是參加讀書會,上松年大學學畫畫,去社區大學修文學課、古典音樂課。我最喜歡在社區當志工,替人解決困難,成天忙得不亦樂乎,朋友要來看我,需要先預約。

偶爾我也有懶得動的時候,聽著時鐘滴答、滴答響,開著電視製造聲音,一整天沒講一句話。尤其生病的時候,半夜三更心臟絞痛,硝化甘油一粒、兩粒,已經含到第三粒,身邊仍沒有人陪伴就醫。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時,多希望有人端給我一杯水,肚子餓時也渴望有人給我一碗飯,獨居老人大概都遇過這種景況。

我在孤獨中呼求主,就不寂寞了,有主同在,就不孤單了。我開始抄寫聖經,隨後拿起畫筆畫上幾筆,畫完再看幾頁書,書看累了又坐回電腦前,將人生的經歷一字一句打出來,寫成一篇篇生命見證,轉彎處的奇遇、驚嘆的旅程,都是我的生命之歌。謝哲青從寫作中得到力量,我也用文字一一訴說主的恩典,走出孤獨,排遣寂寞,與主同行。

廣告/手到心至抄寫本-箴言

我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