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為了讓人們聽見，
耶穌必須去到邪惡的人那裡。
不但如此，有時候，為了讓人們聽見，
耶穌必須去到汙穢的人那裡。
文◎史蒂夫‧布朗
譯◎張法芸
「祂必興旺，我必衰微。」（約翰福音3章30節）是整本聖經中常被引用的經文之一。幾年前，我和一位牧師共進午餐。這位牧師在教會中遇到一些很嚴重的問題，除了那些問題，他們教會的長老還要求他把預備好的講章發給前任牧師過目。我當時跟他說他應該拒絕，但這位牧師說他不能這麼做，因為耶穌不會讓他這麼做。我告訴他，如果他不這麼做，他將沒辦法再作牧師。現在，他真的不再是牧師了。
這個星期，當我思想這節經文時，我突然幡然醒悟。我寫過一本書叫《不再當好好先生》（No more Mr. Nice Guy），被翻譯成多國語言。在英國，這本書被譯為《別讓他們坐在你身上》（Don’t Let Them Sit on You），封面上畫了一隻大象坐在好好先生身上。這本書竟然是我寫的！當我思想這節經文時，也想起那本書，感覺很糟糕，因為我也許已經錯誤地影響很多人很久了。
當我準備這篇講道時，我收到過去一個學生的電子郵件。他希望我為他禱告，並給他一些建議。他說他正在預備一篇講章，他在教會原本負責牧養青少年，而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向一些大人物講道。他說，上一次的經驗非常好，耶穌在他們當中，他為神所做的事情感到非常開心。問題是，他發現自己雖然在準備這次講道，腦子裡想的卻都是上一次。他認為自己寫講章是為了有好表現，而不是為了基督的榮耀。
我跟他說：「是啊！歡迎來到罪人俱樂部！耶穌從一開始使用的，就是一群驕傲、惡貫滿盈、自我中心、總是看重表現的傳道人，因為這些就是祂僅有的，這叫作『從髒水管中流出乾淨的水』。所以，面對現實，去講道吧！」但是，我現在思想這節經文，我想，也許那不是一個好的回應，我可能沒有思考聖靈在這個階段要在這位年輕人身上做怎樣的工作。
經文背景一：
「因為那裡水多，眾人都去受洗。」
（約翰福章3章23節b）
在約翰福音3章22～30節這段經文中，約翰的門徒與一個猶太人辨論有關「潔淨」的神學問題。有趣的是，我們看到當中發生很棒的交換：施洗約翰被基督耶穌取代。一個傳的道是「要把事情做對，不然你會滅亡」，另一個傳的道是「悔改你的罪」；一個說：「你所站的位置在聖潔的上帝面前充滿惡臭。」另一個說：「你來吧！你會被赦免。這裡有活水，這裡有自由，這裡有赦免，這裡有喜樂。」
請看使徒行傳19章1～6節，這裡很有意思，保羅在以弗所遇到幾個門徒，他們受的是約翰的洗。什麼意思？當你想到過去這個星期自己做了什麼，就心裡發昏，總是感到有罪惡感。你對自己說：「我不敢相信自己還在教會裡，還是一名基督徒。」因為你只受了約翰的洗禮。半夜裡你會忽然醒來，然後對自己說：「我不敢相信自己是得救的，因為沒有一個聖潔的神會愛我這樣的人。」因為你只受了約翰的洗。你非常努力地嘗試，也非常慘痛地失敗了；你越努力去做，事情就變得越困難，因為你只受了約翰的洗。
有一個小男孩，他在院子裡殺死奶奶的寵物鴨。那隻鴨其實是搗蛋的傢伙。那個晚上他做了這件事後，四面張望，發現沒人看見，就在院子裡挖了洞，把鴨子埋起來。之後他驚恐地發現，妹妹看到了整個過程，所以每次輪到妹妹洗碗，她會對他說：「記得那隻鴨子。」每次輪到妹妹遛狗或去院子拔草時，她都會說：「記得那隻鴨子。」直到他再也受不了。他決定去找奶奶，向她坦承所有的事。他忐忑不安地說：「奶奶，我要告訴妳一件事。」奶奶說：「我知道你要告訴我什麼。你是來認錯的，要承認一件我看見它發生的事。我從廚房的窗戶看到了，而且那時我就已經原諒了你。我在想，你會忍受妹妹的威脅多久，才願意承認呢？」然後她擁抱他──這時候小男孩接受的，就像是耶穌的洗。
這也是耶穌的洗表明的事：和我們的良善無關，而是和祂的良善有關。和我們有多好無關，也和我們用自身的潔淨做多好的見證無關，而是耶穌基督自己做見證，透過我們這些像髒水管一樣的人、甚至是傳道人，流出祂潔淨的水。這就是耶穌的洗表明的，跟約翰的洗──「我要做得對」不一樣。在約翰的洗，如果最後我做不到，我就得死；在耶穌的洗，祂對我說：「來我這裡，孩子！我會愛你。」
經文背景二：
「約翰在靠近撒冷的哀嫩也施洗……」
（約翰福章3章23節a）
使徒約翰告訴我們，施洗約翰是在靠近撒冷的哀嫩施洗，那是在撒馬利亞。撒馬利亞是一個外邦之地，他們對猶太信仰的理解是錯的，用錯誤的方式、在錯誤的地方敬拜。他們相信的教義也是錯的，他們把每一件事都搞錯了。而基督的先行者約翰到他們那裡，而且在那裡施洗。
如果你翻到下一章，使徒約翰描述，耶穌在撒馬利亞的一口井邊遇到一個女人。她已經結過五次婚，現在和她住在一起的男人也不是她的丈夫，這裡暗示她是一個妓女。但耶穌在那裡做什麼呢？耶穌給她活水。她不但在舊約妥拉（律法）的信仰上是異端，也是可怕的罪人，但是，耶穌給她活水。
所以這裡有一個原則，而且是很好的原則：有時候，為了讓人們聽見，耶穌必須去到邪惡的人那裡。不但如此，有時候，為了讓人們聽見，耶穌必須去到汙穢的人那裡。
很多人就是不懂，要作一個正確的基督徒有多難。改革宗信仰是正統的，是神給基督的身體的禮物，但這也是我們生命中最危險的地方！因為如果哪裡有復興，在臨到教會之前，復興會先從一家酒吧開始。因為我們是正統的，所以主會先去知道自己錯了的人那裡──正統是危險的。
也許你比其他那些在主日只想著烤肉、喝酒、把別人和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團糟的人好一點點，因為你在教會裡。但就是因為這樣，如果我們不小心一點，耶穌不會來。祂要去充滿了錯誤與罪惡的人那裡，因為他們是會聽的人。如果我們承認我們可能是錯的，也許就會更明白這一點。當我們看見自己多麼惡貫滿盈，祂也許就會來。
如果你正掙扎於迴圈般不斷累積的罪惡感，有些原則我要和你分享。第一個原則是一個老生常談的原則，謙卑的本質是──不會意識到自己謙卑。如果你認為你謙卑，其實你沒有；如果你認為你已經做到，其實你真的還沒有做到。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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