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婷專題報導】政治強人、現任俄羅斯聯邦總統普丁(Vladimir Putin),早期任職於情報機構「蘇聯國家安全會議」(KGB),在蘇聯解體後俄羅斯聯邦成立,首任總統葉爾欽在1999年任命時任聯邦安全局局長的普丁擔任總理,同年底葉爾欽宣布任內辭職,由總理代理總統;從這時算起、包含2008年至2012年曾退居總理,事實上普丁已掌握俄羅斯大政超過22年。

不少人因為蘇聯為社會主義國家、加上普丁的專制形象,而誤以為俄羅斯為共產國家,然而根據俄羅斯聯邦憲法,俄羅斯實為「共和制的民主聯邦法制國家」,由「總統」與「總理」共同掌握國家行政權力。總理職務在近年有不少調整,如2012年修憲後任期從4年增加至6年;2020年修憲更將過去總統提名、下議院同意的任命制度,改為下議院提名、總統同意後任命。

俄羅斯總統與下議院任期原定亦皆為4年,然被視為政治棋子的第5任俄羅斯總統梅德韋德夫於任內修改憲法,將總統任期延長至6年、下議院任期延長至5年。2020年俄羅斯再度修憲,將總統連任由原先的1次提升為2次,且不溯及既往;因此普丁的第7任總統任期至2024年,如果想接著競選第8、9任,最多可以擔任總統至2036年。

 

普丁崛起的契機是什麼?蘇聯解體後,葉爾欽無法掌握國會,導致提名的總理人選多次遭到否決;在西方國家衝擊和東歐國家撤出的情況下,俄羅斯經濟衰退、外交受挫;但普丁上任後,靠石油與天然氣輸出提升經濟,又連結保守、俄羅斯主義的政治人物成為「團結俄羅斯黨」(2001年併入「統一俄羅斯黨」),確保國會多數優勢。2000年舉行第3任俄羅斯總統選舉從原訂6月提早至3月舉行,反對黨準備不及,且普丁善用媒體經營個人形象,更創下參加電視實況問答節目的先例;他在該次選舉勝出,成為俄羅斯第3任總統,並在2004年連任。

2007年,普丁因憲法規定而無法再次參選總統,於是暫時下放權力,由曾任俄羅斯聯邦政府辦公廳副主任、俄羅斯天然氣公司(Gazprom)董事會主席的梅德韋德夫出選總統、2008年當選;在就職典禮那天,反對黨發起遊行、有400多人遭到逮捕。

「天然氣」對俄羅斯來說不只是經濟,也是政治手段。2005年至2009年期間,俄羅斯與烏克蘭(通往歐洲的天然氣多靠烏克蘭運輸)的天然氣公司過去即存在的債務紛爭再度被挑起,並經歷數次價格談判;過程俄羅斯甚至切斷或調降向烏克蘭的天然氣供給。

2006年的新協議已提升俄羅斯天然氣對外輸出價格,但2008年再次提升價格的談判破局後,俄羅斯在2009年切斷向烏克蘭的天然氣供給,後經雙方時任總理普丁與季莫申科協議,烏克蘭天然氣價格將自2010年起恢復至歐洲市價、不再享有20%折扣。然在2010年,俄羅斯與烏克蘭雙方總統簽署黑海艦隊協定,以俄羅斯在克里米亞海軍基地租用得展延25年,換取烏克蘭天然氣價格30%折扣;此協定在俄羅斯併吞克里米亞後由俄羅斯單方面作廢。

 

在2022年2月21日,普丁曾公開致詞談到:「現代烏克蘭完全是由俄羅斯創造的。更準確地說,是布爾什維克派、共產主義俄羅斯;約是在1917年革命後開始,列寧和他的同夥對俄羅斯採取非常粗魯的方式:通過分離、撕毀它自己的歷史領土部分。當然,沒有人向居住在那裡的數百萬人詢問任何事情。」

在這次發言中,普丁從歷史切入,抨擊列寧、史達林與赫魯雪夫的治國政策將領土分割,也提到國家應以法治為基礎,而不是理想性、革命性、破壞性的幻想;同時譴責烏克蘭的「去俄羅斯」政策。24日普丁再度發表談話,其中提到:「北約國家為了實現自己的目標,在一切事情上都支持烏克蘭極端民族主義者和新納粹分子,而他們永遠不會原諒克里米亞和塞瓦斯托波爾人民的自由選擇:與俄羅斯統一。」他也在該場談話中強調烏克蘭人民同樣有「選擇」權利與自由:「克里米亞和塞瓦斯托波爾居民做出選擇,與他們的歷史故鄉和俄羅斯在一起,我們對此表示支持。」

在俄羅斯政治中,有個特殊名詞「силовики́」,英文稱「silovik」,指國家安全與情治背景的政治人物,也就是所謂的「政治強人」,普丁是典型代表;在2018年俄羅斯總統選舉,普丁擁有遠超過其他參選人、高達76%的得票率。

在國內擁有高支持度的普丁對於俄羅斯的「國家想像」,或許可以從上述幾次發言裡窺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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