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無遮欄】8月的討賊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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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o̍h Bo̍k-bîn(靜宜大學台灣文學系兼任助理教授)

說道台灣基督長老教會的8月,不能不談起1977年8月16日發表、列入總會文件的〈台灣基督長老教會人權宣言〉(簡稱〈人權宣言〉)。在高壓獨裁的政治環境中,長老教會基於愛與公義,頑抗黨國特務的壓力,主張台灣的將來應由台灣1700萬住民決定,確立「使台灣成為一個新而獨立的國家」的願景。

1977年至今46年,台灣固然尚未在法理上成為獨立的國家,但實質完成民主改革,與1977年的台灣相比,已是一個嶄新的國家。在舉世面臨疫情導致全球供應鏈大亂的挑戰中,台灣也站穩了國際秩序中不可或缺的新興國家腳步。

但「新」卻並不會總是正面的。1977年的台灣,言論環境封閉,資訊出口也相對單一。時至今日,就資訊的流通及擴散而言,台灣正面臨新的挑戰與新的危機。若要給這種嶄新的挑戰和它可能的惡劣結果一個名字,恐怕就是「陳之漢」了。就在〈人權宣言〉46週年紀念日,網路上人稱「館長」的陳之漢在他的直播頻道上公然指控特定政黨指使嫌犯槍擊他,並且直言自己「沒有證據」,但就是「這樣認定」。

「我懷疑民進黨槍擊我,但我沒有證據」這樣的句型,原是網路上開玩笑、胡鬧的流行語。在資訊出口極端個人化的現在,一個大多數知道不能夠當真的哏,在一個言語粗鄙的人口中,竟然成為了可以拿來理直氣壯指控的依據。陳之漢說話粗俗不堪,跟他站在一起,同一陣線的人,語彙沒那麼難聽,但做的是一樣的事:涉嫌侵占國有地的黃國昌宣稱他要掃蕩貪官汙吏;台北市長任內財政紀律紊亂不堪的柯文哲指控有餘裕以稅收回饋人民的執政團隊做假帳。

看在長老教會基督徒眼裡,心中應該警鈴大作的。他們的行徑,在耶和華賜給我們的誡命裡,叫作濫糝做干證(lām-sám chò kan-chèng)。

在1977年言論環境封閉,資訊出口也相對單一的台灣,〈人權宣言〉主張「台灣的將來應由台灣1700萬住民決定」。此其時矣!資訊的出口極端個人化,像陳之漢這種人,架個攝影機,濫糝做干證的言語就成為蔚為風潮的政治意見,只是個人的頻道就呼風喚雨。台灣的將來應由台灣的住民決定,這是一個人一個人的決定。現在政治環境、言論環境自由開放的台灣,陳之漢、黃國昌和柯文哲,他們的追隨者,都有能力決定這個國家的未來。我們也有能力,我們也要一個人一個人出聲,決定國家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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