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彩見證】向遠方自由而行

聖三一教堂。

文圖◎荊墨

雖說很多人喜歡旅遊,踏遍這花花世界的各個角落,但我個人並沒有這種興趣。若按照我的喜好來選擇,會更希望靜靜地坐在書桌前閱讀、思考。就算出門散心,多數也是選擇一天可以來回的地方,甚至在左近的公園、小溪、山丘散個步,就足以讓我感到身心舒暢了。

雖說個性如此,但我也不排斥遠行。昔時因職務需求,曾有多次出國的經驗,只是那些都稱不上旅遊,只是單純的出國遠行而已。畢竟是為了公務,往返機票、當地食宿均有人安排妥當,兼之很少有假日行程,因此多數時間是處理公務。即令身在異地,因只在辦公室、生產現場及下榻處往返,我亦不會感到陌生。就算有什麼變數,也有同事可以彼此提點、幫助,再不濟還可以聯繫台灣的同事請求支援。

因著這樣的性格與經歷,我國外旅行的紀錄堪稱一片空白,所謂的出國經驗更是灌水成分居多。真正談得上經驗老道的,大抵就是出關、入關等相關作業,只因這些程序必須親力親為。

行前,無經驗的摸索

是以,當家人預計來一趟國外自助旅行,並且名為期待、實則要求我安排行程時,對有如白紙的我而言,真是不小的衝擊與挑戰。這不僅意謂著我需要了解目的地一些基本知識,還要研究、制定往返兩國的相關作業流程。雖說拜網際網路之賜,當地資訊、旅遊經驗取之不盡,但還是需要對資料進行一番檢視及取捨。畢竟有些資料已經過期,前幾年的疫情也改變許多旅行規則,更添加資料彙整的難度。

自助旅行的優點是彈性,可以想去哪裡就去那裡,即使那個地方相對冷門。但問題也出在這裡,在時間、預算皆有限的條件下,自然不可能去所有想去的地方。什麼都想要的結果,要麼什麼都得不到,要麼品質很差。我雖說旅遊經驗貧乏,好歹有這點觀念。而地點之間移動的流暢與否,也是需要考量的因素。好在學生時期修過供應鏈的課程,有一些物流方面的基礎概念,便據此擬定了幾個草案,供旅伴討論、取捨。

行程,具彈性的規劃

行程的安排自然是門學問。我有一位朋友對於旅遊行程的安排、執行相當嚴謹,規劃仔細到在哪個景點待多少時間,在哪個地方轉乘交通工具需要多少時間,其計算之精密、安排之緊湊,可說讓整個行程填得滿滿滿。他似乎認為,既然出國,就要把時間運用到最大效益。

身為一隻旅行菜鳥的我,沒敢這樣規劃行程。我個性本就略為保守,再想到這是個人第一次規劃自由行,且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家,現場會遇到什麼狀況也不知道,若照這位朋友的規劃方式,沒有一丁點彈性時間、空間,那麼任何一個環節稍有差池,後續行程不就如骨牌般全部崩潰?光想像那種情境,莫說不知如何招架旅伴的怨懟,就是我自己也絕不好受。

我們出遊主要目的是休憩、交誼,期能增廣見聞,不想因著行程緊迫把自己弄得焦慮不安,反而留下糟糕的記憶。因此我的安排相對寬鬆,有很多彈性時間因應突發狀況。大原則是將住宿的地方安排在車站與景點附近,如此可以降低交通時間。而且我們對當地交通不熟,如果錯過了交通工具,步行或許也可以成為移動的備案。當然,如此一來,景點的選擇直接受到限制,好在旅伴與我皆對於人文史地的興趣濃厚,所以安排接近城鎮市區的景點,也不至於辜負了她的期待。

未知,跨疆域的體驗

此次旅行計畫的擬定固然有許多挑戰,但也豐富了我對生活的體驗。有如在一張白紙上勾勒了藍圖,讓畫面越來越具體,待實際執行時,便填入了繽紛的色彩。

在蒐集資料、制定計畫的過程中,我隱約感覺這種離開本地、準備至另一個國度的經驗並不算全然陌生。事實上,在信仰的領域,每一個向著天國奔走的天路客不都是如此?對基督徒而言,不也必須為著遷居另一個國度做準備?然而,與世上旅程可來回往返不同,這條揹起十字架跟隨基督的路程,是一趟永不回頭的路程;與自由行可隨心所欲不同,這條天路的旅伴由三一上帝揀選的旨意所定,有祂時時刻刻的帶領,也有祂確保我們必定抵達終點。

基督徒行走天路,不需要自行擬定旅行計劃。上帝藉著祂的話告訴我們當走的路,雖非鉅細靡遺陳列所有細節在我們面前,卻也是一步一步帶著主的羊欣賞、體驗,跟著人子留下的腳蹤前行。而最終,我們都將以頌讚、感恩之心進入應許的家鄉,踏足那全然屬於上帝的國度。

但如同到異國旅行時,需要留心不同的風俗民情,我們也需要體認上帝的國度與我們離開的地方相比,文化、本質實有天淵之別。我們不能等同視之,以為可以將這世界的規則、習慣直接套用至那個國度。其國籍的取得,不因出生地,不因父母血緣,不能透過投資移民,不能寄託於政治庇護,而問這人是否為聖靈所生(約翰福音3章3~8節)。

也因此,上帝國度的國民,其特質、性情、關注俱迥別於這個世界。保羅有一段關於那個國度國民特點的論述,極其動人,表達使徒熱愛基督、關懷肢體道路是否純正的深刻情感,值得我們深思。他先從反面切入,嚴肅並帶著淚水提及,有些沉淪的人以自己的肚腹為上帝,以地上的事為念,他們行事是基督十字架的仇敵,但天上的國民不是如此。「我們卻是天上的國民,並且等候救主,就是主耶穌基督從天上降臨。祂要按著那能叫萬有歸服自己的大能,將我們這卑賤的身體改變形狀,和祂自己榮耀的身體相似。」(腓立比書3章20~21節)

盼望將來榮耀僅是其中一個特徵,但足以區分住在地上的人及天上國民心在何處,所關心的是天上的事或地上的事?(參馬太福音6章19~21節、歌羅西書3章1~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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