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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風之歌〉真的那麼離經叛道嗎?

◎郭榮敏 《台灣教會公報》3141期、3142期有幾篇討論〈千風之歌〉的文章,筆者也聊表己見,希望對大家有幫助。咱活在看死亡為禁忌的社會裡,連數字「4」都有所顧忌,凡是住4樓的住戶,十之八九都是基督徒。〈千風之歌〉唱起來很安詳,在詩的意境裡,陰魂不散的恐懼幾乎煙消雲散,使人如沐春風,又心得安慰。 到底人死後變成什麼、到哪裡去?是很嚴肅的信仰問題。〈信經〉裡有「肉體復活」的記載,於是有人反對火葬,唯恐燒成灰無法肉體復活;但千百年之後,土葬的身體還是化為泥土。肉體復活是什麼意思,主耶穌的復活,可做很好的見證。復活後,祂肉體真的找不到了,這肉體像風無所不在,不受時空限制。有一次耶穌顯現給門徒看,多馬缺席不相信祂復活,除非摸到釘痕。祂便向他顯現,多馬不敢去摸,如果他敢摸,必摸得到。死後屬靈之體的奧祕,活著的人無從了解。 生命奧妙無窮,創世記2章7節記載上主造泥人,吹入祂的活氣時,「它就活起來」成為活人,就是nepes hayya。人,nepes這個字有魂的意思,也有自我(self)的意思。你的、我的、他的self,就變成世上各有人格特質,獨特才能的人類。因此,造物主收回人的靈(等同活氣),人就死了歸土。(詩篇104篇29節) 最有趣的是以西結書37章9節在曠野枯骨復活的異象中,直接由原文翻譯:「上主對先知以西結說,你要對風(ruah)做先知講話,人子啊,你要做先知講話,你要對風說,主,上主這樣說,氣息(ruah,等同創世記2章7節的活氣)啊,從四風(意譯為四面)來吧!吹入(又跟創世記2章7節用同一字)這些被殺者裡,他們就活起來。」由此可看出希伯來文ruah,同一字可指風、複數時指四面、空氣、氣息(活氣)、聖神、上帝的靈。人只要有這口活氣在呼吸空氣,他就活著,活氣跟空氣不都是ruah嗎! 咱再來探討基督徒死後靈魂的歸宿,約翰福音14章1~9節是耶穌臨別前,心裡充滿憂愁恐懼的學生對祂提出的問題,耶穌死後要到天父那裡去,門徒也要到那裡,門徒已經認識道路、真理、生命的耶穌,也就認識天父,信耶穌就進入三位一體裡面了。信主的人有聖神在他裡面,他就享受永生,死了肉體就轉型變成靈體,像肉體復活的耶穌一樣,也就是ruah的狀態。換句話說,跟空氣一樣,有空氣的地方就有聖神,也有人的靈體。活在肉體的筆者老實說,我無法了解。 耶穌死後要為門徒預備地方,祂必再來接他們到祂那裡去。這地方叫什麼、在哪裡?主日學教咱說,這地方叫天堂,耶穌說是上帝的國或天國。有一次法利賽人問耶穌,上帝的國何時來到,耶穌回答,那不是肉眼看得到的,上帝國就在你們心裡(或中間)(路加福音17章20、21節)。還有,要如何進入天國?23章32、43節說明,跟耶穌做夥釘十字架的兩個犯人,一個譏笑挖苦耶穌,另一位自知罪有應得並對耶穌說,?得國將臨時,求?記得我。耶穌告訴他:「今日你要同我在樂園裡。」他領受主這句話時,深感被主接納的幸福,雖然肉體上還受十架痛苦的煎熬,心靈上已進入樂園了。 人受造物主吹入活氣就活起來,已成曠野枯骨被殺的人因從四方而來的氣息吹入其中而站起來,成為極大的軍隊;復活節後,耶穌吹一口氣,說你們受聖靈,門徒就獲得赦罪的權能(約翰福音21章21~23節)。照樣,信主的人,因有聖神同在,肉體這口氣斷了,就變成靈體,正如復活的主的身體。別的我不知道,只知道像〈千風之歌〉所歌頌的,不在墓裡,與主同在了! (作者為前南神舊約原典釋義教授)

維繫私交,比較重要?

◎王宇君 一直以來,我認為台灣的基督徒已經夠少了,願意投入公共事務的人又更少,不願苛責某些和自己在政策上有不同立場的主內弟兄姊妹。畢竟,不同的立場能有不同的看見,彼此配搭,不失為強有力的聯盟。遺憾的是,最近越來越多同時參與公共事務的主內前輩,其公開發言之令人錯愕,讓我懷疑,耶穌基督到底被這些人丟到哪裡去了? 一個身為資深記者的人,怎麼可以只聽信片面的新聞報導,就判定不願參與士林都更案的王家說穿了只不過是為了錢;幫忙抗爭的是傻子,把學生帶上街頭的老師是壞蛋,最後王家能分到房子和賠償款,上街抗議的學生什麼都沒有,把爭取社會公義和年輕人找不到未來兩件事情掛勾在一起討論。 怎麼會有曾經當過報社社長的資深媒體人,竟然為了自己在記者會上口氣較衝,事後在別人的媒體上登道歉文章,說穿了,竟然是怕傷害了兩人多年情誼,卻美其名說不願意助長惡質的媒體文化! 原來,記者的首要工作是維護自己與受訪人之間的關係之融洽,用字典雅,受訪人舒服比較重要,而不是代人民百姓發言並且監督政府?那麼,試反問,那些被錯誤政策傷害的老百姓,那些燒炭自殺的社會弱勢,誰來向他們道歉?耶穌是這樣鼓勵我們和權貴建立相處模式的嗎? 常常我們以為,台灣的媒體亂都是「外面的」媒體的問題,也許實際上並非如此,我們的媒體用字遣詞或許和諧,卻也把不少重要的公共議題給和諧掉了,更別說因為拿人手軟,收了業配、廣告預算,而不敢認真監督!更令人無法接受的是,有問題的記者當中,不乏信仰虔誠的基督徒,這些人認真地相信自己的偏見,還以為自己才是真理的擁護者。 我不免感嘆,過去我一直認為聖俗合一的基督信仰,才是正確的實踐全人信仰的方式,或許錯了,當教會的大環境追求的是成功的榮耀,追求與成功者掌權者站在一起,以擁有與位高權重者融洽的私人關係為榮,那麼,基督徒恐怕還是聖俗二分的過生活好一點,不要入世,至少不要傷害了世界上的無辜百姓,把未信主之人推離上帝! (作者為文字工作者)

請不要為我造墓

◎賴淑珠 不久前朋友分享台灣壓克力之父許文龍先生的報導,退休的他說:「將來如果我走了,不要為我造墓。」喜歡音樂的他又說:「台灣人口密度這麼高,土地都不夠用了,死後最好不要再占一塊地,或許辦一場音樂會就夠了。」 看了這則消息,使我想起宗教改革家加爾文,他曾對親人好友說,若他過世了,不要為他立碑,不要有任何標誌,更不要有人寫他個人傳記。我認為不要造墓立碑,符合聖經的教導,創世記記載,起初上帝創造萬物,祂看為美好,上帝最後用地上的塵土造人,把生命的氣吹進他的鼻孔,他就成為有生命的人。然而,因為人違背上帝犯了罪,所以上帝說,「你要汗流滿面才吃得飽。你要工作,直到你死,歸於塵土。因為你是用塵土造的,你要還原歸土。」 5年前聽教會姊妹分享參加過的樹葬禮;有位台中的育幼院退休的院長,80幾歲過世。當地政府在大坑設有樹葬園地,只要提出申請就可使用,還有補助呢!樹葬區以每一棵樹苗為中心等距挖了12個洞正好繞樹一圈,用環保的甕裝骨灰置於一個洞內,然後以草皮覆蓋在上面,約1年左右環保甕就會自然腐化成泥,幾年後又可以重複使用。 最近內湖教會有位88歲蕭毓仁長老娘,陳萬有姊妹蒙主恩召,她的先生和子女在台北富德公墓的樹葬區安置了她的骨灰。市民只要拿已故親人的死亡證明向市政府申請,費用全免,但只能選區,不能選位址。使用時將骨灰放入可以溶解的甕,然後覆蓋泥土,再覆以碎石片即完成安葬。政府規劃得很周密,前方有池塘和木橋可遊憩的地方,整個園區就像一座公園,沒有墓也沒有碑,只有樹林碎石和行人道路。 從富德公墓回家路上,我跟外子說,當我的那日來臨,請把我的骨灰葬在樹旁吧!請不要為我造墓,更不要立碑。而且我認為樹葬必成為時尚趨勢,因為樹葬既符合聖經上的話,且是最不佔空間又最環保,更是節省喪葬費用的方法,不知許文龍先生是否為基督徒?他真是位有先見的人。 反觀往富德靈骨塔的山路,兩旁蓋滿了墳墓,本來是美麗的都市小山丘,如今被橫一個豎一個的大小墓碑給破壞殆盡。如今政府提出樹葬的政策是正確的,也符合基督教精神與教導。政府有關單位應大力鼓吹,希望教會牧者也多思考這方面的問題,可鼓勵信徒會友做這樣的選擇。 (作者為牧師娘)

再思〈千風之歌〉

◎許蘭帝 讀過陳祐陞牧師的〈再談千風之歌〉,想起另一首出名的歌〈風的顏色〉,迪士尼卡通電影《風中奇緣》的主題曲。這兩首歌有3個共同點,1.都以「風」為詩中的意象(Imagery),2.有相同的世界觀,3.都傳達著「萬物有靈論」(Animism)的訊息。 「Animism」原文是拉丁文「Anima」:生命和靈魂的意思。人類學家愛德華‧泰勒(Sir Edward Tylor)在1871年出版的《原始文化》(Primitive Culture)一書中首先為此論下了定義:「一種相信大自然中萬物皆有靈魂和意識的信仰。」根據他的觀察,大多數的游牧民族都有此信仰。然而在科學進步的社會中只有少數人會有同樣想法。現代的人類學家會用「世界觀」來定義此論。據他們的觀察此世界觀廣泛的被接受,包括新世紀運動、新異教主義(Neo-Paganism)、環保異教主義(Eco-Paganism)、泛神教、神道、佛教、印度教&hellip&hellip等信仰。主要的單一神信仰,如:猶太教、基督教、天主教、回教等都拒絕此世界觀。 「萬物有靈論」相信靈界與自然界毫無區分,是合而為一。根據人類學家的觀察北美洲的原住民(印地安人)是此世界觀的忠實實行者。舉例說,當他們獵殺一頭大野牛,他們會坐在牛的身旁對牠說:「我們尊重你的力量和生命,因為你是我們的親人。今天我們感謝你留下你的身體讓我們分享。安心去吧!與你的祖先團聚,變成樹葉上的露水、天上的星星、溪水中的流水吧!」當他們的親人與朋友去世,他們會對死者說:「平安去吧!在森林中和草原上我們會再相遇。我會仔細的聽你在風中對我說話,會在閃亮的露水和雪花中看見你的影像,會在雨中和霧中被你觸摸。我會看見你在空中飛翔,我會對著滿天的星空與你談話。」 分析〈千風之歌〉原詩中的意象與含義,進一步推論,人類學家不排除〈Do not stand at my grave and weep〉(別在我的墓前哭泣)的作者Mary Elizabeth Frye有印地安人血統的可能性。若讀者想更了解印地安人的世界觀,請看迪士尼卡通電影《熊的傳說》。 〈千風之歌〉有很動聽的旋律和美麗的歌詞,但這些特質在聖詩中並不難找。相信基督徒在告別式中唱《聖詩》446首〈願主保護咱後會有期〉或《聖詩》287首〈救主我愛就?〉更能安慰遺族。基督徒的世界觀是:「我們坦然無懼,是更願意離開身體與主同住。」(哥林多後書5章8節)不是嗎?因為我們「羨慕一個更美的家鄉,就是在天上的。」(希伯來書11章16節) (作者為夏威夷平信徒)

「馬偕宣教140週年特展」新聞稿

台灣基督長老教會淡水教會 新聞稿 淡水長老教會為慶祝設教140週年,並緬懷馬偕「寧為燒盡、不願銹壞」的精神,自6月1日起分別於淡水藝文中心及淡水藝術工坊舉辦「馬偕紀念特展」,並訂於6月2日下午2:30在淡水藝文中心、下午3:00在藝術工坊舉行開幕茶會。這場展覽以藝術創作為主,邀請40位藝術家透過繪畫、雕塑、裝置等形式,見證馬偕對台灣的貢獻,也為淡水之美增添新頁。主辦單位徵得參展藝術家同意,將部份作品義賣,所得將做為「牛津學堂」及「偕醫館」兩處古蹟的維修經費,敬請踴躍共襄盛舉。 馬偕於1872年在淡水登陸,自此將生命奉獻給台灣,不但開啟北台灣的福音大門,也影響台灣的醫療、教育,他的一生足為後世留下美好典範。淡水教會是馬偕設立的第一間教會,無論建築物或推展的事工,都說明馬偕宣教的成果。「馬偕紀念特展」是淡水教會慶祝140週年的系列活動之一,參展的知名藝術家半數是基督徒,淡水教會呂秉衡牧師及從事藝術創作的信徒亦有作品參展。策展人林文昌教授是淡水教會信徒,任教於輔仁大學美術系,台北捷運輔仁大學站的馬賽克壁畫即為他的作品。

怨嘆的做穡人

◎墨爾 中國唐朝詩人李紳寫過〈憫農〉:「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飧,粒粒皆辛苦。」或許因著科技進步,不見得需荷鋤,但汗水依舊、水源依舊、米飯依舊、辛苦也依舊。 看著彰化的鄉親頂著烈日,站在台北街頭,心頭像刀割;聽見吳晟老師迴盪在風裡的控訴,令人鼻酸。曾幾何時,苦民所苦成為耍嘴皮,民之所欲僅供憑弔。我們還能對這樣的政府期待什麼?油電雙漲,主政者居然問:可否告訴他外頭究竟啥在漲?難道「您」真不知道,除了「您」的滿意度一直下降外,其他物價都在飛漲,不滿的情緒在漲!革命的念頭也在漲! 歌德說:「我確信任何革命的過程,國民無罪,政府才有罪!」因為政府如果能做到經常性的公正與覺悟,順應民意,則人民無須抗爭,亦不致引發全民革命。(沒記錯的話)老墨說:「並不是所有人民都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也並非所有有辨明是非能力的人,有勇氣自動實踐抗議和譴責不公不義。」 是誰選出這款政府?與縱容他繼續無能與惡劣!我們應該一起去街頭散步,讓他了解我們的明白。續寫李紳〈憫農〉的詩句,請用台語朗讀,〈怨嘆的做穡人〉。 鋤禾日當午 &nbsp無法阻擋 &nbsp看見怪手埋暗管 汗滴禾下土 &nbsp官僚硬心 &nbsp悲傷目屎滴田土 誰知盤中飧 &nbsp只有控訴 &nbsp唯有官員矇又昏 粒粒皆辛苦 &nbsp天父憐憫 &nbsp怨嘆無水苦望露 說起來也真夠好笑的,續寫〈憫農〉時,耳邊不時想起兒時的旋律,但那些旋律卻都是阿爸黑膠唱片裡的歌曲。這次響起的是年輕的黃西田所唱,〈叫我如何活下去〉。想著烈陽下北上抗議鄉親,吳晟老師悲吟控訴詩句。於是改了〈叫我如何活下去〉的歌詞,「妳」改成「水」。(雖說我沒投「您」,但選錯人主政,共同的附加價值是苦中作樂,也真是夠無言。) 一旦來失去了水 農民做田哪有啥意義 因為水是上帝恩賜 灌沃土產食物 如今 政府你 配合財團鴨霸搶水 叫我怎樣 叫我怎樣 叫我怎樣活下去 我實在真正怨恨 怨恨這個無情的政府 政府財團有曖昧 乎阮感覺悲哀 如今 阮只有 忍著炎熱京城抗議來 叫我怎樣 叫我怎樣 叫我怎樣抹悲哀 一旦來失去了水 農民做田哪有啥意義 因為水是上帝恩賜 灌沃土產食物 如今 政府妳 配合財團鴨霸搶水 叫我怎樣 叫我怎樣 叫我怎樣活下去 (作者為教會長老)

從污名到正義

◎陳文珊 日前報載包括國光號在內的大眾交通運輸,又傳出拒絕身心障礙者搭乘的事件。被點名的國光客運表示,此舉是擔心該名視障乘客下車後無人接送的人身安全。但殘障聯盟卻反批,這根本是「幫倒盲」,更呼籲「大眾運輸工具的經營者,應該尊重身心障礙者的平等人權,不能拒載以免觸法」。這起事件充分揭露對身心障礙的理解,社會大眾與社運團體之間的重大落差。 殘障研究(disability studies)指出,作為一個社會分類的範疇,「身心障礙」可以用3種不同的模式來加以理解:「傳統醫療模式」視身心障礙為非正常的需要加以治療的生理或心理狀態;「少數群體/社會模式」受到諸多社會解放運動的影響,視身心障礙主要為對不同身體的具歧視性與壓迫性的社會建構;而所謂「有限性模式」,則視身心障礙的範疇為個人有限的身心狀態於社會文化交相互動下的產物。在後二者模式看來,身心的缺損,並不必然導致自主生活的障礙。 在上述事件中,國光客運自認為「都是為了他好」的「慈善」作法,採取的是「傳統醫療模式」,視身心障礙的乘客無法自我作決定,需要被規訓、被保護。這不但是一種「差別待遇」,更是身心障礙社運團體所指的「歧視」或「污名」,隱含著「視障=獨自在外是很危險的=不適合外出」的偏見。 這種「假慈善之名,行歧視之實」的作法,其實不單出現在交通運輸上,許多安養機構,甚至身心障礙者的父母或主要照顧者,有時都不免於此。參與社會福利工作的教會信仰團體也不例外,不少事工的籌畫還停留在醫療照顧的框架,而忽略身心障礙者的基本人權需求。 所幸,殘障研究的最新發展不單促使聯合國於2008年實施《殘疾人權利公約》,令世界衛生組織(WHO)重新修訂「國際健康功能與身心障礙分類系統」(ICF),將焦點放在「障礙情境」,而不再是「障礙者自身」,更進一步導致殘障神學的出現,挑戰傳統基督教神學乃至聖經研究對於殘障的既有看法。殘障神學強調,上帝國的解放福音,不單是個人性的身體得贖,更是社會人際關係的全面轉化,它要求我們積極落實殘障正義,去除所有會致令某些身體成為殘障,限制並邊緣化他們的種種人為障礙。 6月16日於台北東門教會由玉山神學院宗教系、女聲神學工作室,與國內殘障社運團體所共同舉辦的「算障與爭權:談身心障礙者的婚姻、性與生殖之天賦人權研討會」,是一項勇於突破傳統神學既有窠臼的新嘗試,希望能夠進一步拓展教會過去對於人權的神學省思,由國家的自決,轉向身心障礙者的自主,盼望能用身心障礙者真實的生命故事,來作為本土神學研究的素材。有興趣可上網報名:333dtonline.blogspot.com。 (作者為玉山神學院宗教系系主任)

〈千風之歌〉似是而非

◎簡榮源 〈千風之歌〉得到許多人迴響,其輕輕淡淡化作千風,不留在墓內而如同雲霧消失在雲霄的景象,甚至有許多基督徒也心嚮往,有人離世前特別交代用千風的詩歌做慰歌,獻唱告別親友。但認真推敲,該歌說,我化作千縷微風吹哨,不在墓內,並沒有交代千風的去向,按常理,千風如同雲霧消散在雲霄,是變作虛無虛空,基督徒的終結有主耶穌的應許,有天裡的祖家、眾信徒在將來要相見,否則基督徒所信的皆落空,沒有目的了。 該詩歌中,也有化為鑽石在白雪上閃爍,化為陽光照耀,化為秋天的甘雨潤澤榖物等,美麗動人的詞句,其實這些都不切實際,如同童話雖然浪漫迷人,卻是空洞虛空的幻想。幻想雖然美麗,但是不受迷惑、持守真理,守住所信的道路,努力奔跑,進入主所應許的國土,要存有天國的盼望才是基督徒不能忽略的事。凡是基督徒引用〈千風之歌〉作告別式慰歌,不要忘記加添「將來在天國,眾信徒抱盼望要相見」,才不致於所信的皆落空。基督徒的路尾,不能化作千風消散來終結。 (作者為南加州台灣人長老教會聯合會松年團契會友)

〈千風之歌〉撫慰人心

◎施義賢 在《台灣教會公報》3141期讀到陳祐陞牧師的〈再談〈千風之歌〉〉,胸中一股不吐不快的憂傷油然升起。我們的基督教信仰,難道也是做完世上的功德,急欲上天堂,享受天堂榮耀獎賞的功利主義嗎?難道不是要讓這個敗壞的世道變得更美好,讓天堂在這個世上實現,讓上帝的榮耀,在這黑暗的世界得到彰顯,讓上帝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嗎? 在告別式上唱〈千風之歌〉當然未能徵得當事人同意,但如果我有機會舉辦生前告別式,但願我能選這首歌當我離別前的告白:「請不要站在我的墓前哭泣,因為我已經不在這裡,我已與主在天堂同享榮耀;我並非沉睡不醒,我願化為千風,化為千縷微風。雖然這世界污濁,但若能夠,我希望帶著從主那裡領受的愛,翱翔在無限寬廣的天空裡,關懷著世人苦痛:秋天時祈願能化為陽光,照射在田野間,也照亮世人昏暗的心田;在冬天則化為白雪,傳遞神的救恩,如同鑽石般的光芒,教更多人得救;晨曦升起之際,則化為飛鳥呼喚你,叫世人儆醒;夜幕低垂時,幻化為星辰,陪伴孤苦無依的人,守護著他們。請別在我的墓前哭泣,因為我不在那裡。」 詩人的意境,不應該用宗教的意識形態狹隘的框住它。神的愛不就像千風般地撫慰著我們,也因為這樣我們才能去愛人。離別的時候,我們不只嚮往天堂的榮耀,更期待安慰在地上悲傷痛苦的人們,詩人寫出了基督徒應有溫柔慈愛的胸懷,怎麼反成為牧長心中不安自責的源頭,令人跌倒的迷惑和魔鬼的糖衣呢?我深感困惑不解! (作者為長老教會平信徒、精神科醫師)

再唱〈千風之歌〉

◎鄭世璋 「說什麼天堂,簡直侮辱大地」 梭羅。 讀了陳祐陞牧師在《台灣教會公報》第3141期撰文〈再談〈千風之歌〉〉中表示,因為歌詞中帶有所謂泛神論的思想,不適合在基督教禮拜中獻唱,並認為這首歌是包裹著「迷惑及魔鬼糖衣」時,我驚覺,這實在是天大的誤會。 原名〈千?風????〉,是日本聲樂家秋川雅史於2006年發行的單曲。這首歌原為美國詩作,詩名為&ampldquoDo not stand at my grave and weep&amprdquo,是由美國詩人Mary Elizabeth Frye在1932年所寫的詩作(是不確定的考據)。歌詞的概念是死者安慰活者,說我並沒有「死」,已化為千萬的風,以另一種存在,存在著。它再度受到世人注意是因為美國911事件後,在某次的哀悼會中,朗誦了這首詩,大大安慰了911事件受難者的心靈,也撫慰了眾多為此事件感到悲傷的靈魂。該詩早期被印製在明信片的全文如下: Do not stand at my grave and weep I am not there, I do n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