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素英
2010年，台灣基督教女傳道師關懷協會慶祝台灣基督長老教會女性封牧60週年，恰巧《女裙、聖職與決策》一書編輯完成，筆者以該書祝賀女傳封牧60歲生日快樂。1950年3月，長老教會設立李幫助為第一位女牧師，似乎成為理所當然的事情。
直到去年，開始蒐集日治時期長老教會女傳道人的資料，研究關於早期女傳主體性的呈現，先是找不到李幫助牧師的個人檔案，接著又發現文獻記錄的矛盾，例如一些文章提到李幫助牧師是由滿雄才（Rev. W. Montgomery）牧師封牧，但是滿雄才牧師1949年將台南神學院院長的職務交給黃彰輝牧師以後，就退休回國，未再回台灣。
這當中的矛盾，令筆者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再將長老教會歷史有關早期女傳的資料再翻一遍。長老教會歷史關於女性的記載不多，如此重要的歷史事件，只有楊士養牧師在《南台教會史》一書中，記載李幫助牧師1949年封牧，雖記錄哪一年封牧，簡短的年代記錄，讓筆者非常失望。望著教會歷史，正如女性神學家所反省的，婦女在教會中的貢獻和地位，往往在男性主流的世界裡，因著重男輕女的性別歧視而被忽略了（郭佩蘭，2005）。
這種情境下，澄清第一位女牧師的封牧時間有著重要意義，這是她的歷史，也是長老教會的重要突破，突顯長老教會與普世價值同步，值得記念。
感謝高雄中會辦公室的同工，調出1949年3月29日的資料，是手寫的白話字，很不容易閱讀。在此特別感謝陶月梅牧師看重這件事，邀請其師丈阮昭明先生協助，翻譯當日獻聘和封牧的議事部分。根據該會議記錄，當日召開臨時會，為要設立牧師和教師，由前金教會代議長老林啟三代表教會獻聘，在高雄中會牧師和長老共32人見證下，設立李幫段（Li pang-toān）牧師為前金教會牧師。整個場景和內容都對了，可惜名字不對，差一個字，這是筆誤？還是採用小名？還真是令人困惑！
最後在高雄前金教會幹事陳以先姊妹的協助下，希望透過前金教會小會記錄查證。但因為前金教會1949和1950年的小會記錄目前流失，無法核對。失望之餘，以先姊妹在教會歷史文件中，找到李幫助牧師的會籍資料，記載李幫助封牧的時間是1949年3月，和高雄中會記錄以及楊士養牧師所記錄的內容符合，終於可以確認，台灣基督長老教會在1949年設立全台灣第一位女牧師。
在蒐集資料的過程中，筆者發現李幫助牧師不僅是屬靈的前輩、台灣第一位女牧師，二次大戰後，她和楊金寶長老以及彭陳金英女士（彭明敏先生的母親）更是高雄婦權運動的領袖人物，她們的故事透露著長老教會女性的先進思想和社會行動，可惜在教會歷史中，沒聽到她們的聲音！
（作者為長老教會牧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