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不可雕刻偶像|第9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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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伊莉莎白‧艾略特(Elisabeth Elliot)
譯◉洪敬慧

在瓜亞基爾宣教年會開始前的三個禮拜,我找盡各種機會去欽布家的小屋,佩德羅有時候在家,有時候不在。羅莎總是是忙裡忙外──煮飯、紡紗、挑水、梳理羊毛、剝玉米殼──她已經習慣我的拜訪,即使她不清楚我不了解她的語言,而且我想要學她的語言。

羅莎知道白人不會說他們的語言,不過也許因為她自己從未特別去學,所以她不能理解為何我必須學。我這豈不正是標準的「有耳可聽」嗎?她從沒遇過想說蓋丘亞語而非西班牙語的白人,所以我那些探問蓋丘亞語句的談話及滑稽的動作,被她看成是白人心血來潮的突發奇想,而不會覺得被探究或挑戰。帕法雖然很安靜,而且就像她媽媽一樣忙碌,卻沒有錯過任何動靜,她那雙黑色的大眼睛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同時手仍繼續抓著鋼刷梳理未處理過的羊毛,或是拿棍子拍打糾結的絨毛上的塵土。霍吉常常在我進門前故意搞消失,但羅米洛會像在玩遊戲般加入我的學習。

「小姐!」他會這樣喊著,突然從一塊羊皮下竄出來,問:「我是誰?」

「你是羅米洛!」我會用蓋丘亞語這樣回答,驕傲地展示我記得怎麼說代名詞和動詞。

「你是羅米洛!」他會像在惡作劇般學舌。

「不是喔,我是瑪格莉特。」這句話可需要運用兩種句型。

「她說:『我是瑪格莉特、我是瑪格莉特。』」他會不斷重複,近乎完美地模仿我的怪腔怪調,因為我實在很難不受英語的影響去回答問題,也無法字正腔圓地說蓋丘亞語。不過,當羅米洛學我講話時,我便能抓到不同的地方,他雖然嘲笑我,卻給了我很大的幫助。

羅米洛還教我怎麼從一數到十,但當我以為我學會時,他就會故意跟著我數,然後跳過一個數字來擾亂我。他還會指著他的腳趾頭,卻跟我講那是「手」,或是指著他的頭,說那是「頭髮」。我真希望自己知道怎麼用蓋丘亞語罵人。

(繪圖/劉聖秋)

我也探望了其他人家,不過還沒擬訂任何計畫來攻略我的禾場──幅員實在太廣大了,我對於嘗試擬出系統性做法感到洩氣。我僅僅能夠憑心情決定方向後出發,事前祈求上帝指引我到正確的地方,並相信環境、心情、天氣、路上的偶遇可能都是上帝在指引我該向誰說話。很久、很久以前,當亞伯拉罕的僕人為他主人的兒子以撒尋覓一位妻子,他禱告說願意給他水喝的女子就是主預定的那一位。這對我尋求指引是很可靠的方式:願意對我說話的,就是那一位。

每一戶我探訪過的人家都如出一轍,反應幾乎沒什麼不同。他們對一名外國女子的出現感到震驚,會非常有禮貌地聆聽,但對我講的一切都不置可否,不論是天氣、收成,還是基督的救贖。他們會莊重地點點頭,表示同意說:「是的,小姐。」我知道有些宣教師會把這樣的表現當作他們渴望上帝的真理。有時候進展得很順利,我會在適當的時刻遇到一名男子或女子,當他耕田耕到一半正在休息,或是當她提水提到半路要喘息一下,這時他們會願意花比平常更多的時間聽我說話。我會把話題帶到他們需要救主,而他們會表示同意。在這種時刻,我很相信上帝在帶領我。但更多時候進展並不順利,我會心灰意冷地回家,覺得自己不只沒有建立什麼友誼,也沒搜集到什麼語言素材。在這種時刻,我就會斷定上帝沒有帶領我。也就是說,當事情如我計畫的進行時,我的信心才會穩固。

我成效不彰,私心承認,我有兩件事錯了──至少兩件。我不確定自己到底該做什麼,而且不夠屬靈。我期待瓜亞基爾宣教年會到來,在那裡我可以再次和英語國家人士相聚,並向年長的宣教師求教如何開展我的事工,鞏固我的靈命。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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