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陳育胤
貝爾格勒（Belgrade），昔日南斯拉夫首府，現在是塞爾維亞首都，地處巴爾幹半島核心位置，座落在多瑙河與薩瓦河的匯合處。這裡自古以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建城以來，經歷過上百次大小戰役，最近一次是1999年科索沃戰事中遭受北約空襲。
1990年代，南斯拉夫解體，各民族爭取自治獨立，觸發戰爭，總統米洛舍維奇進行種族清洗，使得塞爾維亞一度成為國際公敵。1999年自治省科索沃爭取獨立，塞國再度以武力鎮壓並拒絕和談，於是北約（NATO）介入，大規模空襲塞爾維亞，貝爾格勒眾多政府機關被摧毀成千瘡百孔的危樓，78天後，戰爭落幕。
雨中城堡漫步
抵達貝爾格勒那天下午，我們搭上老舊的電車，先到卡萊梅格丹公園（Kalemegdan Park）散步。昔日土耳其統治時建造的卡萊梅格丹城堡，過去是軍事要塞，如今已規劃成公園。
城堡據守於貝爾格勒高地，多瑙河與薩瓦河的交匯處，見證了貝爾格勒的戰爭史，在2300多年歷史中，此地有過115次大小戰役。城堡的古城牆、護城河、城堡、教堂、尖塔、城門等，至今都還完善保存著，並設有軍事博物館，展出超過3000件武器，包括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坦克車及科索沃戰爭中擊落的美國F-117戰機。
我們到達公園時，才剛下了電車，天氣驟變，起風下雨了，風和日麗的夏日傍晚，頓時變得非常寒冷。好在出門時觀天象，雲很低，所以帶了傘和外套。我連忙穿上外套，還是覺得冷，卻見到當地人不撐傘，還在吃冰淇淋！畢竟是當地人的夏天嘛。
貝爾格勒的雨像是台灣的午後雷陣雨，先是傾盆大雨下了一場，之後就綿綿細雨有一搭沒一搭地滴著。在雨中撐傘參觀城堡，看似浪漫，實則是一件麻煩的事。
綿綿細雨中，我們走過護城河進入城堡，經過許多石造拱門和尖塔，走到臨河畔的城牆處，可以清楚見到多瑙河與薩瓦河的交匯處，一片寬闊且綠意盎然的景色映入眼簾。河上的遊河觀光船靜靜地滑過水面。昔日的戰事，似乎已被拋諸腦後，公園裡散步的人們，無拘無束地享受河岸風光，靜看對岸新貝爾格勒的發展。
教堂婚禮莊嚴浪漫
走到城牆邊，看地圖標示附近有兩間教堂，我想去參觀，但地圖怎麼看，教堂似乎就在城牆的外面啊！不管，就繞繞吧。走著、走著，眼前出現一間餐廳，看來大概是要舉行結婚派對，有不少穿著小禮服和西裝的賓客來來去去，此時，我終於看到教堂的花園了，還見到隱隱約約有幾個人影在花園裡走來走去，但卻找不到通往教堂的路，我暗忖：難道要繞道從城堡外面才能走到教堂嗎？還是要從那間餐廳哪個門進去？待在原地靜觀其變，才發現別的遊客往前走後在城牆旁左拐，原來那裡有個小門可以通向教堂。
小玫瑰教堂（Ružica Church）是塞爾維亞正教會的教堂，竣工於1867年。教堂磚牆上布滿鮮綠的爬藤植物，花園內種滿了玫瑰花，花團錦簇。我們悄悄進入觀禮，小巧的教堂內，華麗的吊燈和樸實的古牆互相輝映，新娘著白紗，新郎西裝筆挺，還有穿戴隆重禮服的神職人員，以及小禮服打扮的賓客們。教堂內沒有椅子，全部的人都站著見證這一對新人的婚禮，幸福的氣味在教堂內迴繞，儀式莊嚴，卻又不失溫馨浪漫。
教堂外面的手風琴師和小喇叭樂手，在花園裡演奏帶有東歐風味的民謠，整個婚禮猶如電影畫面再現。
小教堂氛圍神聖
小玫瑰教堂花園旁的階梯往下走，就是聖佩特卡教堂（St. Petka Church），這是一間非常有特色的小教堂，不對稱的外型讓人不禁多看兩眼，歷史也不像小玫瑰那麼久遠，是1935年建於一古教堂原址之上。教堂牆外有一幅聖佩特卡的馬賽克拼貼壁畫，教堂內有一個湧泉相當知名，教堂內部的牆上貼滿馬賽克畫作，也擺放許多聖像畫。
眾多信徒點起的蠟燭燃燒著，燻得我眼淚直流，教堂內不明亮，只有燭光閃爍著，以及窗外灑下的陽光。教堂內的牆壁因終年點著蠟燭燻得灰黑，信眾點燃蠟燭，一邊親吻聖像畫，一邊祈禱，小小教堂內的空間中，瀰漫著虔誠的味道。此時，陽光穿透屋頂的天窗照進來，蠟燭的煙霧在光線中裊裊上升，極小的教堂內顯得非常神聖。
這兩座教堂是我參觀過的教堂中，令我印象相當深刻的，畢竟大部分成為供人景仰的教堂，都是莊嚴雄偉的巨大建築，如此小巧可愛的教堂，反而頗具特色，更加親民。參觀完教堂，發現雨停了，天晴了，沿著原路回到公園入口，也把剛才雨天看過的景，在晴天下再看上一回，來時的陰鬱灰暗天空已轉為藍天，相同的景，在此時有種清新又似曾相識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