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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基督的心為心──教育的信仰反省

◎朱約信 在基督教大學教學10年有餘,2013年初接近期末時,有幾位這學期選不到只好旁聽的學生說,本來已經磨刀霍霍準備下學期搶修這個課,怎麼下學期課表沒看到這個課了?「老師你又要開始忙你的事業了喔?」才知道課被停了。 信仰長輩一向教導我們要事事以基督的心為心,聖經的教導都是要我們反省自己,是不是我出了什麼問題,才導致年年選修秒殺的課被學校停掉?一位長官說我的課太好過所以被停掉?可能怕直接說我教太爛會傷害幼小心靈而胡掰一些弄巧成拙的理由,一時之間也反應不過來,瞬間霎時突然想起一位美麗的表妹,永遠忘不了那個禿頭前男友主動跟她提分手的極度創傷。 不知是不是所有的學校都如此?有沒認真教不重要?課程內容不重要?不管學生需不需要,喜不喜歡,只要強制點名,考試嚴格,多當一些,表示這個老師很認真?這個課程很好?我如果想當選本學期最佳模範教師,我乾脆要求學生在課堂上填寫「課程評鑑」,我就在你身旁走來走去,你不將分數填高一點我就把你當掉。 或許教久了就倦怠了、打混了?憶起剛教學時,為了找資料,不管花多少時間,甚至買DVD、買CD、買書,一股腦的熱情,想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找到的,統統塞給學生,哪怕只是課堂上5分鐘的內容。為了這5分鐘,以前願意花5天來剪接成一段精彩的影音檔案,現在只願意花5小時。確實比較懶了。 當初在教會信仰長輩熱情邀約下進入基督教大學教學,雖然路途遙遠、鐘點費低、大學評鑑敬陪末座、就讀學生是低分考取、教學器材常常出問題、人員不足、行政效率緩慢&hellip&hellip雖然有許多雖然,我還是堅持下來,就當作類似「修行」的「屬靈操練」。 有機會在教會學校教學,實在是非常珍惜和感恩,可以將數十年來不斷研究的福音╱聖經╱耶穌相關流行音樂、電影的材料,跟一般流行音樂、偉大電影交叉運用。這種「亂世基督」課程應該也是教會學校的「獨門絕活」,將基督信仰的真善美與生命智慧融入一般教材之中,教會學校最難能可貴的特色本該如此,社會各界對教會學校的期待或許也正是如此。 到底教會學校停掉如此「關乎自身」課程,是基於什麼樣的前世姻緣仰或命運糾葛?我的標準很簡單,就是一切以基督的心為心,教會學校是奉主耶穌基督的名設立的學校,評鑑教師、課程的標準,當然不是課好不好過、點不點名,應該還有更多更重要且符合主耶穌基督的標準。否則常年評鑑倒數的教會學校憑什麼吸引好的師資?憑什麼吸引學生就讀?不要讓因著信仰的熱情而投身教會學校的基督徒教師,被一堆表面化的行政程序搞得體無完膚而放棄初衷吧! 每當上課看到睡成一片的同學,看報紙的看報紙,吃便當,聊天的&hellip&hellip任何老師都會想不如歸去,換個環境吧。但是,我們的信仰告訴我得反求諸己,不要牽拖學生素質差,不要懷疑學校學習風氣不佳,怪東怪西不如充實自己的教材,改善講課內容。 如果是主耶穌親自教課,祂會用什麼方式應對?會用什麼心情來教這些後段班同學?為了可以繼續混口飯,就強制點名?隨時抽考?3次不到當掉?教會學校的責任不就是多多照顧這些競爭力偏弱的小孩嗎?要不然,又有什麼學校願意多花點心思在這些後段班的同學身上呢?我們如果不多一點心思來理解功課不好的同學是否遇到我們忽略的生活困境,一味以表面功夫來做學習的評量標準,這樣我們怎麼對主耶穌基督交代? 甚願以基督信仰建立的學校,都能以基督的心為心來辦校,也多多開設「亂世基督」課程,成為在信仰上的見證,成為「健康的學校」。主就將得救的人天天加給我們(使徒行傳2章47節)。 (作者為七星中會義光教會執事)

中立不是耶穌的選項

◎王樵一 農曆年前,為了抗議勞委會以司法訴訟手段對付年邁勞工,受害勞工選擇在台北火車站臥軌,結果引來不少人責難:「雖然你們很可憐,但也不應該影響用路人的權益,害我晚回家。」還有更多的市民,選擇沉默以對。 面對重大社會議題,多數公民選擇沉默、中立,或兩邊都不贊成卻也提不出其他方案。「中立」、「客觀」成了一種逃遁之詞,人們以此拒絕對重大公共事務表態。例如某些教會兄姊認為「基督徒不應該干涉政治」,不要有政治立場。然而,中立算不算合宜的立場? 神學家沃弗認為不算,沃弗認為,基督徒不能夠採取中立,理由有三:1.不管誰是誰非,中立的做法心照不宣地支持了強勢的一方;2.因為不能指出誰才是加害者,中立包庇了加害者,讓他們為所欲為;3.中立變相鼓勵加害者和受害者最糟糕的行為。 基督徒聽到受苦者的呻吟,必須選定立場,然後行動、反省,再次選定立場,如此不斷反覆。聖經的傳統是對有權勢者的觀點加以懷疑,例如猶太先知們全部偏袒軟弱無能者。耶穌更是如此,從祂降生在馬槽到最後被釘十字架,從來都選擇站在弱勢者那一邊,沒有一次站到權勢那一邊。耶穌來是要讓被擄的得釋放、瞎眼的得看見、瘸腿的能行走,這不只是字面意義上的身殘體病者的治療,更是社會意義上的被排除的弱勢的幫助。 你可以說,神是偏心的,偏心偏袒弱者。祂行公義,卻讓恩典(愛)此一深刻的不公平、不公義勝過公義,因為神更看重祂與人的關係,更看重愛的完全,而非堅持祂所創造的原則。反而是人往往必上帝更堅持上帝創造的原則,好像《悲慘世界》中的賈維一樣。 上帝偏袒鰥寡孤獨,愛勝過正義,所以有恩典臨到我們;因此身為基督徒不可能也不應該有所謂的中立,只能永遠站在弱者那一邊,為其發聲與戰鬥,那也是歷世歷代許多受人景仰的基督徒一直在做的事情,我們也不能逃避如此呼召,以中立、客觀等偽理性之名!「你們的話,是,就說是;不是,就說不是;若再多說就是出於那惡者。」(馬太福音5章37節) (作者為文字工作者)

請給母語暢所欲言的機會

◎王鏡玲 相較於在地的台灣民間信仰與佛教團體,長老教會算是台灣少數有自覺、有意識地使用現代化母語的宗教信仰團體。大部分在台灣的宗教團體,在宗教語言的現代化過程裡,很不幸地受到華語獨大的影響,宗教菁英的現代母語語彙的轉換,也面臨嚴重失語危機。不久前我在幾場民間宗教儀式的觀察時,40多歲的儀式主事者,已經無法用母語讀稟報神明的疏文了。也曾在火車上遇到住花蓮的客家佛教徒,被迫在華語和台語之間,選擇一項作為誦經語言。 2013年1月因緣際會,參加了長老教會總會主辦的牧師、傳道師2013年年會的開會禮拜。大會以華語作為主要語言。一開始,我並沒感到異狀,或許用華語來避免在場台語、客語、和原住民各族語的不同使用族群,早已是台灣公開場合最方便又偷懶的語言慣性。 但是,越聽越不對勁,因為發言的牧者,當他們使用母語時,是一尾活龍,但使用華語時,有點像是龍困淺灘的小尷尬。這種尷尬意味著華語霸權並沒有成功,長老教會很多優秀的牧師,很警覺地不把華語學好,藉此來突顯自身的母語和華語語感之間的差異。牧師其實是最擅長台灣母語的「職業」之一,熟練地傳遞上主透過母語「道成肉身」的信息。但是一旦轉換成華語,雖然達到大家最基本的溝通功能,但是卻嚴重壓縮了母語越來越少的發聲機會。 如何可以在長老教會重要的開會場合,像聯合國一樣的規格,讓每一位發言者都可以用自己的母語暢所欲言,不再被迫以華語作為最無奈的公約數呢?個人建議,長老教會總會請設立一個語言委員會,這個委員會負責網羅與調度具備不同族群母語翻譯的人力資源。例如把台語翻成客語或阿美語,把排灣語翻成客語或台語,還可以包含把台灣母語翻譯成英語&hellip&hellip等等能力的人才,形成一個翻譯團隊。對母語有使命的兄姊,請一起出錢出力吧。硬體部分可由總會、經濟力優勢的大教會與募款,來編列預算,購買可長期使用的同步翻譯設備,整套配備和翻譯人員,提供給需要聚集不同族群一起開會的場合使用。 這樣一來在開會時,大家就可以以母語發言,同步翻譯成不同族群的母語,給其他無法聽懂的族群,並不會影響會議進行的時間。為了圖一時的方便,犧牲母語,表面上有效率,長遠來看卻是母語的間接殺手。唯有趁現在投入人力物力,在這個母語還有救的關鍵時期,才能讓母語在現代社會繼續流傳。不要讓強勢的華語,繼續以我們不甘願的傲姿,霸佔弱勢的母語應有的發聲權益。 在政府漠視、媒體邊緣化的母語危機時代,傳承母語不應該只是長老教會經常出現的口號,而是在生活中總動員、親身實踐才是關鍵。長老教會在台灣宣教已經邁向148年了,一個曾經是台灣現代化的重要時代推手,邁向新時代,面對華語獨大的語言霸權威脅,在新時代的信仰國度,繼續活出多元的母語生命力吧。 (作者為真理大學宗教文化與組織管理學系副教授)

搶頭香!?

◎賴信瀚 在新春期間,各處廟宇會舉辦「搶頭香」,2012年有2則新聞特別具有話題性。其一是某間寺廟義工藉工作之便,在香爐一旁等候,等到廟方將門打開,藉機從容的將香插在香爐裡,由於這樣的行為有耍詐的成分,因此該義工獲得了「頭香哥」的稱號。其次,有另一間寺廟舉辦「搶頭香」時,某位信徒為搶得頭香,竟將重達數百公斤的香爐撞翻了,於是獲得「翻爐哥」的封號。 在台灣民間信仰習俗中,每年農曆過年前一天各廟宇都要進行「清爐」。所謂的「清爐」就是整理香爐中所有的香灰與香腳,並將整座的金爐爐體重新清潔擦拭,以利來年新春重新再插「新香」。這種做法有迎新送舊之意,寺廟為了招攬人氣,於是鼓吹前信徒來寺廟上香、添香油錢,因此便演化出新春「搶頭香」的活動。 為什麼要搶插「頭香」呢?因為習俗上搶到頭香的信徒會有一整年的好運勢,既然有這麼好康的事,那又何樂不為?但事實上是否真的如此?台灣民間「搶頭香」這個習俗,其實只是一般宮廟圖利的行銷手法,藉一般人想在過年圖個吉利的觀念,想出來的一個花招,千萬不可以當「真」。 大家為了搶頭香爭先恐後,不顧旁邊的老弱婦孺受到傷害,那種混亂的場面,赤裸裸的呈現人們自私自利的行為,若是神佛有知,想必看了也會搖頭,怎麼可能會招財納福呢?若是神明要庇佑這種自私自利的人,那位神明也就不是什麼正派的神明;假若一個作惡多端的人搶到頭香,而能得到神佛的保佑,那天底下豈不是就沒有是非對錯之分了嗎? 這種奇怪的信仰行為,正反映人性的自私以及人們對自己信仰的無知。他們認為神明的賜福可以靠自己搶來,為了得到這樣的福分,可以不顧別人是否受到傷害。這讓我回想起8年多前初到教會服事的景況,當時教會每日凌晨4點和6點各有一場禱告會。我問:「為什麼要這麼早舉行禱告會呢?」有位長老回答:「因為韓國汝矣島純福音教會每日清晨5點舉行禱告會,所以他們成為全世界最復興的教會,我們比他們更早一個小時,更多一個場次,我們將會比他們更復興!」那位長老說得振振有詞,慷慨激昂,我卻聽得「面有菜色」。 一間教會復興與否,背後有很複雜的因素。但信仰貴在真誠,以及和信仰相稱的生活態度。若失去這最基本的價值,即使徹夜不眠的禱告,也不過就如同站在聖殿門口,高聲頌揚自己德行的那位法利賽人一般,令人感到厭惡罷了!我們的信仰不必搶頭香,因為上帝樂意賜福給凡以心靈和誠實親近祂的人,只要我們以謙卑的態度與祂同行,祂必賜福與我們。最後,以一段聖經來總結:「凡求告耶和華的,就是誠心求告祂的,耶和華便與他們相近。敬畏祂的,祂必成就他們的心願,也必聽他們的呼求,拯救他們。」(詩篇145篇18~19節) (作者為台南中會大同教會牧師)

蛇年的祝賀語

◎李冠呈 基督徒一想到蛇,大概都是不好的聯想,如誘惑夏娃導致人犯罪的蛇,也因此受到極重的刑罰,創世記3章14~15節神對蛇說:「你既做了這事,就必受咒詛,比一切的牲畜野獸更甚;你必用肚子行走,終身吃土。我又要叫你和女人彼此為仇;你的後裔和女人的後裔也彼此為仇。女人的後裔要傷你的頭;你要傷他的腳跟。」因此詩篇91篇13節詩人就提到:「你要踹在獅子和虺蛇的身上,踐踏少壯獅子和大蛇。」路加福音10章18~19節耶穌也對著70位差遣出去傳道回來的學生說出類似的話語:「我曾看見撒但從天上墜落,像閃電一樣。我已經給你們權柄可以踐踏蛇和蠍子,又勝過仇敵一切的能力,斷沒有什麼能害你們。」 在新約時代,施洗約翰對著法利賽人和撒都該人說:「毒蛇的種類!誰指示你們逃避將來的忿怒呢?你們要結出果子來,與悔改的心相稱。」(馬太福音3章7~8節)在馬太福音12章34節,耶穌也對著想要陷害耶穌是靠鬼王趕鬼的法利賽人說:「毒蛇的種類!你們既是惡人,怎能說出好話來呢?因為心裡所充滿的,口裡就說出來。」把法利賽人和撒都該人當成與魔鬼同類。 蛇在聖經裡,一向為代表撒但的象徵,啟示錄12章9節更直接提及:「大龍就是那古蛇,名叫魔鬼,又叫撒但,是迷惑普天下的。牠被摔在地上,牠的使者也一同被摔下去。」實在不討喜,面對農曆龍年的結束、蛇年的到來,說到新春的恭喜祝賀詞,若要有別於民間如「新春福蛇送吉祥,金蛇進家富滿堂!」「龍騰新世紀;蛇躍好前程。」「虎躍龍騰生紫氣、風調雨順兆蛇年」這類的吉祥話,又能夠帶出信仰的祝賀語,對於基督徒而言,除了可用主耶穌說的「靈巧像蛇」(馬太福音10章16節)、「手能拿蛇」(馬可福音16章18節),筆者以「六蛇有主,神來運轉」向大家祝賀農曆蛇年,「六蛇有主」代表新的一年從頭到尾,都有主的恩惠慈愛相伴與同在;「神來運轉」以神取其蛇諧音,向尚未認識主的親朋好友祝賀與傳福音,有了真神,不但運勢不同了,連生命也都更新了。 (作者為壽山中會重生教會牧師)

請給母語暢所欲言的機會

相較於在地的台灣民間信仰與佛教團體,長老教會算是台灣極少數有自覺、有意識地使用現代化母語的宗教信仰團體。大部分在台灣的宗教團體,在宗教語言的現代化過程裡,很不幸地受到華語獨大的影響,宗教菁英的現代母語語彙的轉換,也面臨嚴重失語危機。不久前我在幾場民間宗教儀式的觀察時,四十多歲的儀式主事者,已經無法用母語讀稟報神明的疏文了。也曾在火車上遇到住花蓮的客家佛教徒,被迫在國語和台語之間,選擇一項作為誦經語言。 2013年一月因緣際會,參加了長老教會總會主辦的牧師、傳道師2013年年會的開會禮拜。大會以華語作為主要語言。一開始,我並沒感到異狀,或許用華語來避免在場台語、客語、和原住民各族語的不同使用族群,早已是台灣公開場合最方便又偷懶的語言慣性。 但是,越聽越不對勁,因為發言的牧者,當他們使用母語時,是一尾活龍,但使用華語時,有點像是龍困淺灘的小尷尬。這種尷尬意味著華語霸權並沒有成功,長老教會很多優秀的牧師,很警覺地不把華語學好,藉此來凸顯自身的母語和華語語感之間的差異。牧師其實是台灣母語最擅長的「職業」之一,熟練地傳遞上主透過母語「道成肉身」的信息。但是一旦轉換成華語,雖然達到大家最基本的溝通功能,但是卻嚴重壓縮了母語越來越少的發聲機會。 如何可以在長老教會重要的開會場合,像聯合國一樣的規格,讓每一位發言者都可以用自己的母語暢所欲言,不再被迫以華語作為最無奈的公約數呢?個人建議,長老教會總會請設立一個語言委員會,這個委員會負責網羅與調度具備不同族群母語翻譯的人力資源。例如把台語翻成客語或阿美語,把排灣語翻成客語或台語,還可以包含把台灣母語翻譯成英語…等等能力的人才,形成一個翻譯團隊。對母語有使命的兄姐們,請一起出錢出力吧。硬體部分可由總會、經濟力優勢的大教會與募款,來編列預算,購買可長期使用的同步翻譯設備,整套配備和翻譯人員,提供給需要聚集不同族群一起開會的場合使用。 這樣一來在開會時,大家就可以以母語發言,同步翻譯成不同族群的母語,給其他無法聽懂的族群,並不會影響會議進行的時間。為了圖一時的方便,犧牲母語,表面上有效率,長遠來看卻是母語的間接殺手。唯有趁現在投入人力物力,在這個母語還有救的關鍵時期,才能讓母語在現代社會繼續流傳。不要讓強勢的華語,繼續以我們不甘願的傲姿,霸佔弱勢的母語應有的發聲權益。 在政府漠視、媒體邊緣化的母語危機時代,傳承母語不應該只是長老教會經常出現的口號,而是在生活中總動員、親身實踐才是關鍵。長老教會在台灣宣教已經邁向148年了,一個曾經是台灣現代化的重要時代推手,邁向新時代,面對華語獨大的語言霸權威脅,在新時代的信仰國度,繼續活出多元的母語生命力吧。 真理大學宗教文化與組織管理學系副教授

貧窮與高貴的味道

貧窮與高貴的味道 2012/10/27 台神 神學生 拉瓦.雅比雅 星期六早上的清晨六點不到被一聲聲手機電話吵醒,有多少個自然的反應和不願意爬下雙層床,踩著不穩的不乏跌跌晃晃拿起桌上的手機,或雜著昨晚因課業事物而忙碌睡眠不到四個小時脹痛的頭,正當習慣要把手幾乎忽略和關機的一剎那,閃過的一張渴望的臉…. 曾幾何時我不在傾聽,曾幾何時我不在為他們祈禱?曾幾何時我忘卻了那在等待我們問候的臉龐?依稀中記得三年前的那個身影,曾經我認為這鄉下的孩子似乎三步五十偷用八旬阿嬤的手機打電話鬧著我玩,每每接到電話問我:『你在那裡?!』『你在做什麼?』『我今天不要去教會?』似乎去教會成了我們共通的話題和拉扯的掙扎,透過牧師長期對於弱勢家庭的關懷,基層福音的工作似乎看不到果效,孩子們大了卻因父母親宗教信仰的不同而不在來到教會,藉口著課業的忙碌和電動的著迷而不在踏入教會,在大一些離開了家鄉外出求學而轉離了鄉下,曾經我也問過自己,到底鄉下教會這些寥寥無幾的主日學信仰到底帶給了他們什麼? ...

我們是否要用政治來區隔福音市場?

◎張志堅 很慚愧到年底才發現,所屬的台灣基督長老教會2012年總主題是「疼惜國家台灣,遍傳基督福音」,遍傳基督福音是教會的使命與天職,但台灣就台灣,幹嘛強調國家台灣?國家是政治名詞,和教會要疼惜議會台灣、憲法台灣或政府台灣一樣唐突。 多數人同意台灣是個主權獨立的國家,但法理獨立尚未成功,同胞仍須努力。這是政黨的主張、政黨的工作,不是教會的。教會在年度總主題影射政治議題,極不妥且不智,在教會裡強調這個仍未成為全民共識的政治正確是否有意義?長老教會不談政治就不叫長老教會嗎?答案明顯是錯的。 現今政治環境和1970年代大不相同,那個時代政治議題多涉及不義政權對多數弱勢的剝削與侵害,當年教會為了成為社會良心與先知,發聲反抗獨裁政府,有其時空背景與不可抹滅的成就。但民主的今天,政治議題是政黨的主張,公民的選擇,人民的自由意志就算選擇一個極權政黨或是白癡無能的政黨,說難聽點,教會也無力回天,只能閉嘴。 教會涉入政治議題過深,容易造成不同政治立場的羊群被排擠、被摒棄,民主時代,教會其實有更多的心力去關懷經濟弱勢、文化弱勢,政治的主張大可讓從前無法存在的政黨去主張、去努力、去宣傳、去執行。生意人作生意時往往不願觸及政治,怕矮化了市場,生意人不會和他們最在意的金錢過不去,教會卻甘冒縮小傳福音範圍和對象的風險去高舉政治大旗,難道台灣獨立比上帝重要?既要遍傳福音,為何先區隔市場?總會的牧師對福音廣傳的重視似乎沒有一個生意人對金錢的渴求來得多。 我堅信台灣必將獨立,但無法接受教會將政治議題凌駕於福音廣傳之上。國家兩個字就是政治名詞,疼惜鄉土台灣可以,疼惜台灣弱勢可以,疼惜責任內閣台灣就是不倫不類,因為把支持總統制的羊群全部驅離了。以狹隘的政治圖騰造成福音廣傳的障礙和限制,是否值得?如果政治可以凌駕上帝,那和希特勒有何兩樣? 第一次世界大戰時,不論英國、德國,人們不會記得只為己方士兵禱告的牧師神父,但是人們卻會永遠緬懷1914年12月,由前線雙方士兵自發性進行的停火,只因為記念耶穌為了愛降生受苦犧牲。 上帝的愛不應被人為的政治、觀念、利益所區分,難道哪一天希望看到「信耶穌和台灣獨立者得永生」嗎?唉,真不知道總會那些16世紀的教宗們在想些什麼!萬一我支持台灣與中國合併,成為中國一省,我就不能進長老教會嗎?還是要我週週看著刺眼的總主題,邊做禮拜邊心絞痛?教會最大公約數就是上帝的愛,其餘標籤別亂加進來,除非你希望台灣基督長老教會變成「民進黨附屬團契」。 (作者為基督徒)

只有禾場,沒有市場

◎鄭浚豪 「釘根本土的信仰」是台灣基督長老教會在台灣的告白,由此而出的宣教課題就是「認同、委身、成長」,並從中規劃10年宣教事工核心理念,2012~2013年為「疼惜國家台灣,遍傳基督福音」。 就信仰告白的基礎,我(們)所信的主是創造者,祂應許人有居住的空間,就是土地;在舊約,土地是國家結構條件的因素。所以我教會主張國家台灣是陳述目前實況事實的存在與其身分,進而實踐釘根本土的信仰,將福音的好消息傳揚於斯土斯民。 這樣的信仰告白不同於台灣部分教會以為「個人靈魂得救」是教會工作的重心、「個人的救贖」成為教會所宣揚的耶穌基督的主要工作。他們視參與社會改革為「世俗」,不是基督徒的職責。 換句話說,國家認同是台灣基督徒的使命之一,透過「認同台灣、認識台灣」在實況中行出有意義的宣教。如今,我教會努力邁向整全宣教並發展其事工而回應信仰告白:宣揚福音、培育上帝的兒女、愛心服事、關懷受造界、社會改造、福音與文化。 當我們回過頭看目前台灣的實況,其情勢與1970年代相比更加地險峻。政府立場親中、政策傾中,影響台灣人民對於認同國家台灣,導致身分認同與土地疏離,面對這樣的困境更需要以信仰詮釋與堅固。進一步地,「釘根本土的信仰」讓我們在國家認同與國民黨、民進黨不同,乃堅持國家台灣要回歸上主,而非回歸祖國。 一言以蔽之,台灣基督長老教會「只有福音禾場,沒有福音市場」的問題。因為我們透過福音傳道落實上帝國的宣教,向台灣與其住民見證信仰的上主是公義的、慈愛的、聖潔的,同時應許著每個遭受到不義、殘暴、不潔的人民將會因著從盼望的記號:教會,而領受到救贖的恩典。 (作者為台灣基督長老教會總會傳道師)

台灣基督徒的認同

◎秉澄 看到長老教會總會總幹事張德謙牧師在《台灣教會公報》3177期10版所寫〈台灣基督長老教會對中國的使命〉,對現今中國宣教熱的回應感到十分欣慰,畢竟對中國的宣教最關鍵的前提,不只是中國人得到福音而已,我們的身分認同更不能因此失落。摩西在出埃及記面對著「埃及人」和「希伯來人」的身分雙重掙扎是如此的要緊,在聖經被記一筆,可知清楚身分認同是優先要做的事。 回到現實的處境,台灣有超過95%的台灣人未認識上帝,深受許多偶像和世界價值觀的多重綑綁;但是我們台灣許多教會卻依然渴慕到中國宣教,這是很奇怪的事,這要我們去思考耶穌所說的,我們真正的「鄰舍」是誰?讓我們也需要去思考,為什麼上帝是把我們安置或遷移到台灣,而不是留在中國? 縱然耶穌的教訓說我們要愛別人如同自己,但是在約翰福音的敘事中,很清楚是在於對於自己人的愛,尤其是釘根於土地的愛;雖然遙遠在天邊的宣教師經歷跋山涉水,使許多少數民族得到福音,這令人感到十分佩服,但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還是在本地努力著希望自己國的百姓可以認識上帝,了解到上帝的真理,在上帝國裡面的價值不會差太多,都是在興旺上帝的福音。 就是連我們的模範主耶穌,大多時間都停留在猶大地,鮮少出去到外地傳福音;所以我們其實不要過於誇耀自己的能力,認為能夠抵擋一切誘惑,尤其是連宗教都利用得淋漓盡致,用來統戰台灣、脅迫羅馬教廷主教任命權的中國。台灣人拚命到中國宣教,到底能夠給中國人什麼祝福,甚至是讓中國的社會有什麼結構性的改變,這反而是需要打個很大的問號。 (作者為台灣基督長老教會青年)